“黑申望!”男人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叫出他的名字,黑衣男子勾唇,一手勉强抽出,指指床上的人。
张天烈还是给了他一拳,才松开,转身朝床上的人看去。
床上的人身体发颤,两眼怔怔地望着他,脸上还留着未干的湿迹。张天烈站起来,胸口涨得疼痛无比,朝床上人走去,坐到床边,伸手就要触碰眼前人。林清浅在他触碰上去的一刹那,留有余势的泪再次涌了出来。
“张天烈。”林清浅轻轻地喊着。
男人心如刀割般疼,用最轻柔的动作将林清浅的眼泪一一擦去,才将林清浅的脸轻轻托起来。
“他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
林清浅垂着眼,轻摇头。
张天烈低头看了眼林清浅敞开的前面,一股压不住的火气窜到喉咙深处,他转头看向还躺在地上的黑衣男子。
“你有什么话对我说的?”
地上的男子一跃而起,拍拍自己的裤管,才说,“你这次是认真的吗?”自己都被自己这句话弄笑了,“不对,应该说这次你打算玩多久?一年,两年,还是更长?”
张天烈揉揉自己的眉心,脸色微窘,看向还在看他的林清浅,“这不用你管。”
“是吗?”黑申望也扫了眼林清浅,“和他一点都不同,才三年,你的口味完全变了呢。”
“说够了吗?”张天烈示意门边,“门在那边,自个蹲去。”
黑申望耸耸肩,无谓地摆摆手,“你说过我可以在你这里躲一阵的。”
“我只是叫你去蹲一蹲,没见你现在去死。”耐心完全被消耗尽,张天烈冷起眼,“现在立刻给我消失。”
再次耸耸肩,黑申望朝门外走去,临前望了眼坐在床上的林清浅。
房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林清浅,还有一直望着他的男人。
张天烈抓起林清浅的手,“还怕吗?”安慰状地将自己另一只手覆盖上去,没想手里抓着的小手稍一挣,撤出来。
低着头,林清浅就要爬下床。
男人微叹息,左手缠上他的前脖颈,将自己的头搁在他肩上。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爱折磨我?”
林清浅推了一下他的头,没有推开,半天才小声说,“我要去复习了。”
“要考试了吗?”男人在他肩上闷闷地问。
“你才知道。”林清浅回了下头,就朝自己的位置走去,他背对着男人,整理自己胸前的衣服,一个纽扣一个纽扣地认真扣上,没有问为什么,甚至对刚才的事情也可以当做没发生一样,继续看自己的书。
男人坐了一会儿,走出去和外面蹲在一处抽烟的男子说了会话,又走了进来,直接往林清浅跟前走去。
“喂。”男人蹲在林清浅跟前,和林清浅的肩膀齐平,“前晚是我的错,我不该踢你的自行车,还有前些天,你说的那个穆觉,我向你道歉,你别跟我生气了,都是因为生气的,生气才会让事情变成那样,我也不想,可是我就是没能控制,拜托,不要再跟我冷战了,我弃械投降好不好?你不要生气,再生气,我日子就难过了。”
男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话,这口气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带着他平时没有的真诚。
“我知道我混蛋,可是你也总是这么不冷不热的态度回应我,这让我有多难受,刚才也是,这个黑子平时不见他这样的,我教训他一顿就没事了,你没事就好,要是他敢动你一根寒毛,我非废了他不可。”
“别生气了,跟我说说话。”
男人口气没有过的软帖,褐色头发的头靠到了林清浅的腿上。林清浅一手翻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低头看着搁在自己腿上的头,内心柔软得要融化掉了,颤颤地伸出翻书的手,轻轻地放在了男人头上,书因为没有手指的牵引,一下合了上去。
感受那只软绵绵的手在自己头发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男人不敢乱动,生怕吓坏那只手的主人。
“张天烈。”
林清浅唤道。
张天烈仰起头,“我在。”
“你要来考试。”林清浅说。
“绝对可以。”
“并且不能挂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