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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卿本布衣 > 第 16 章

第 16 章(1 / 1)

 天将黑的时候我们才找到客店休息,客店中纤尘不染,里里外外却不见一个伙计。空气中有淡淡的桃花香气,却没有饭食的香味,进了厨房,灶里的火早就熄了,笼屉里还有一笼半熟的馒头,这倒有些奇怪。

我只觉得心寒胆战,踉跄着退出了客栈,惊帆才摸索着从车上下来,大抵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问道:“怎么了?没有客房了吗?”

我解释了所见之景,惊帆和墨澈也觉得着实奇怪。

“此地不宜久留。”惊帆道,我们连忙上马车,准备离去。

正在此时,数十人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将我们团团围住,她们一律披着黑色的斗篷,面上蒙着黑色纱巾,手执长剑,为首的一人身着青衣,同样以黑巾覆面,她眉眼极淡,眼神冰冷。

“她们有什么特征?”惊帆拦住正欲拔刀的墨澈,手中握紧了折扇,眉头微皱。

“她们都穿黑色斗篷,黑巾覆面,领头的穿青衣。”我连说话都在颤抖,这帮人来意不明,但必定不是善类,何况,如今惊帆眼睛还未好,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我又仔细看了一会,才道:“她们斗篷的帽子左侧一律绣着紫色的鸢尾花,手中的长剑大约三尺四寸长......”

“天机阁。”惊帆嘴唇微动,打断了我说的话。

惊帆的目光突然望向了那个青衣女子,我猜她可能在说什么,只是她蒙着面巾,我根本读不出她的唇语。我正不解,惊帆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看他,只见他面色沉重,嘴唇微动:“你快走,她们冲我来的。”然后又对墨澈道:“好好保护阿羽。”

墨澈赶紧将我拉到一边,惊帆展开折扇,全力一挥,又是十数根闪着寒光的银针飞出。墨澈拔刀与那些人交手,还将我死死护在身后。正在这时,那个青衣女子突然掠过,墨澈赶紧回身,用刀拦住了她砍向我的剑,却因为这一刻的分神,被身后的人伤到了肩膀和小腿。墨澈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就摔在了地上,那个青衣女子将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另外两个女子立刻过来,将我反剪了双手,塞回了马车里,关上车帘前,还不忘点了我的昏睡穴。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小床上,床边挂着珠帘和丝质的帘子,看上去价值不菲,床边站着两位女子,一个穿着碧色的衣服,一个穿着朱红色的衣服,手上皆持两尺长的短剑,虽不是美人,但五官也还算清秀。

“姑娘醒了?”那个穿着朱红色衣服的女子道,又吩咐那穿碧色衣服的女子去准备些吃食。

我警觉地看着她,坐起身来,才发现我的外衣已经被脱掉了,现在只着一件雪白的中衣。她又拿来干净的衣物给我换上,扶着我起身,这房间摆设华贵,单那一扇红木制的雕刻着牡丹的屏风就价值不菲,更不用说其他的古董花瓶之类的物什。

“你是什么人?”我就这样被她扶到了桌边,但头脑昏沉,连腿脚都有些麻木。

她将短剑放在桌上,给我倒了一杯茶,微笑道:“奴婢锦葵。”

奴婢?这里摆设华贵,又有婢女侍奉,想来这里的主人也是非富即贵,难道,我又回了靖王府?不可能,靖王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又怎么会让我睡在这样的屋子里,还派婢女还伺候?

“你们抓我来这儿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接她手上的茶杯,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可我的衣服被换了,原本的银针和钢钉都被收走了,我斜瞟一眼那柄短剑,想着一会若是动起手来,我能不能抢在锦葵之前拿到短剑。

她却只是淡淡一笑,道:“我家主人只命奴婢好生照顾姑娘,其余的事情,奴婢不知道。”

“我不过一小小女子,你家主人费这样的周章抓我做什么?想来是你们弄错了,我也不在此处叨扰,就此离去了。”我站起身,锦葵脸上的笑意倏地消失了,眼神也立刻变得冰冷。

我扶着桌子向短剑那边退了两步,锦葵似乎知道了我的意图,大步地抢上前来,我立刻拔出了剑,对准她,我必须赶在另一个女子回来之前离开,否则,便再无安然离开的可能。

她却似乎一点都不怕,一步一步地逼上前来,她随身佩剑,想来也是会些武功的,我心一横,将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姑娘,快把剑放下。”她突然不敢靠近,神色焦急甚至有些惊恐,“绿萍,快拦住她!”应该是那个碧衫女子回来了,但是我不能回头——一旦放松,就给了她们可乘之机。

“谁都不要过来,任何人敢靠近一步,我就死在这儿。”我握紧了手中的剑,尽量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既然是你们的主人要抓我,若我死在这儿,你们谁都负不起责任。”

锦葵忙道:“奴婢并无恶意,还请姑娘暂且把剑放下。”

我仍旧是握着剑,脑子飞速运转着,想着该如何离开,良久,又见锦葵道:“绿萍,快住嘴,不要胡说。”又陪笑道:“绿萍方才都是无心之言,还请姑娘不要介怀,只是奴婢二人当真没有恶意,还请姑娘......”她似乎看到了什么,表情又变得惊恐,连忙下跪,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主人”。

我转头向门口望去,那儿站着一个女子,身着紫衣,身材颀长,银色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漆黑冰凉的眸子,衣袖里露出的一双素手没有半点血色。想来,这人就是她们口中的“主人”。

我想她可能说了些什么,至少我看见了绿萍和锦葵脸上惊恐的神色,她们两个不住地口头,嘴唇也一直在动,大抵是在说“饶命”。

我竟一下动了恻隐之心,锦葵待我还算得上是有礼,我不过想要离开而已,却不想害得她们丢了性命。

我望向那个紫衣女子,道:“你若是想要罚她们,还是不必了,是我想要离开,她们没有做错什么。”

过了一会,绿萍和锦葵又膝行过来向我下跪,说着什么“谢姑娘不罚”之类的话。

我仍旧是望着那个紫衣女子,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才感觉到锦葵跪在地上,用一只手悄悄扯着我的裙子,我低头看她,从她的唇语中读到——“主人在跟您说话呢”。

我淡然一笑,道:“我天生耳聋,你说什么我都听不到。”

那紫衣女子后头跟着的黑衣女子却满脸怒气,道:“你说你耳聋,那你怎么听得见绿萍锦葵说话,听不见主人说话,你分明是要给主人难堪。”

“我能与她们说话,只不过因为我会读唇语而已,正如我现在能与你说话一样。假若你家主人能将面具摘下来或者你复述她说的每一句话,我也一样能与你家主人说话。”她既然戴着面具,便自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当然也不可能在我这个陌生人面前摘下面具。

“你竟这样张狂,不怕死么?”良久,那个黑衣女子才道,应当是在复述那个紫衣女子话。

我将剑回鞘,又放回桌上,道:“你们既然费了这样的周章抓我过来而不是直接杀了我,就必定不想要我死,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说罢。”

“你是医圣的弟子?”那黑衣女子又道,眼神中竟有一丝鄙夷。

我承认,我这样一个天生残缺看上去还挺窝囊的一小丫头的确不像是妙手回春鼎鼎大名的医圣韩灵子的徒弟,但如今看来她们应当事先猜到了我医圣弟子的身份,却一定要多此一问,明显是对我身份和实力的怀疑。

“怎么?你不信?”我反问道。

“证明给我看。”黑衣女子才说完。紫衣女子便突然出手,一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肩背上。黑衣女子向前踉跄了两步,终究是倒了下来,吐出大口黑血。

看来她是想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考我,只是单单为了证明我是不是庸医,就对自己的属下下这样的狠手,也实在是太过残忍。

“你不觉得,这么做太过残忍了吗?”我直直地站在那儿,也不管地上的黑衣女子痛苦地蜷成了一团。

良久,才感觉到绿萍在扯我的裙角,我低头看她,却见她道:“主人说,若是姑娘不肯或者没本事治好她,那就让她痛苦至死。她死后,主人也会放你离开。”

这个与我素昧平生的黑衣女子死了,我便可以离开,这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我是大夫,见死不救本就违背了医者本心,何况,我是医圣的弟子,若我见死不救或者医术不佳,传扬出去,都会污了师父的盛名。

我蹲下身子为她诊脉,原来是碎心掌,当真是心狠手辣,我暗叹道,又让绿萍去找我随身带着的小包裹,让锦葵与我一同将她挪到床上,只是她疼痛难忍,身子还不住地挣扎着,最后,还是锦葵点了她的昏睡穴,她才安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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