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隐约这么猜测的邪见不敢再抬头,做出一副专心致志牵着阿哞的样子紧紧地跟在杀生丸背后,听着没有再加入进来的白鹤的脚步声,前面那位大人散发出的妖气似乎更不爽,只觉得背后的冷汗更是猖狂了。
白鹤不知所措地看着杀生丸背对着他一点点走远,想要跟上去脚步却迈不动,手掌攥成拳后又放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冰冷起来。苦笑一声,最终缓缓阖上了眼皮。
他这是,被抛弃了吗?
“殿下……”
杀生丸顿住脚步,听着背后传来微弱的一声呼唤,邪见也急忙一个急刹车,大着胆子稍微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白鹤,后者睁着眼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脸颊两侧忽然流淌而下两行水渍。邪见猛地瞪大眼睛,看着那双金眸中忽然蔓延的一层水雾,想伸出手却顾忌到身后的杀生丸而没有动作。
似乎闻到了空气里的咸涩气味,原本面无表情的杀生丸微微动了一下眼睛,却是仍未回头。
“……”白鹤没再出声,想上前一步,脚下却猛地一绊,身体一倾,直接栽倒在了地上,一身白衣沾染了泥土,一副狼狈的模样。
“白鹤大人!”邪见惊呼出声,转过头看着仍未回头的杀生丸,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却还是跑了过去,看着白鹤抬起头来,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邪见,你是来找我的吗?”白鹤似乎已经迷失了神智,竟伸出手摸了摸邪见的头顶,见他一副傻呆呆的表情,邪见浑身都哆嗦了一下。“白鹤大人,您您您……”
完了,白鹤大人这不是被杀生丸大人给吓傻了吧……
要说什么?说他其实非常期待与他再见?说他迷失在异世界不知是否还能回归的时候心里有多恐惧?说他一点也不想被他抛弃?
面对玲子和斑的时候,哪怕再想回去,他都不会轻易表露出自己脆弱的情绪,独自流落在异世的孤单,只能守着一口枯井整日一次又一次的跳下去又爬上来,他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这样没有意义的行为,不知有过多少希望最后都化作绝望,甚至都已经要放弃的时候,却突然又把他丢回这里,没有任何原因让他承受杀生丸的怒气?
白鹤似乎透过泪光看见了在井底愣神的自己。
明明心里恐慌的要命,对着玲子却还是要强迫自己笑出来;明明拼了命的想回去见他,却还是要装作自己毫不在意,虽然没人会看不起他的脆弱。
所以玲子从不问他为什么要回去,到底想要见谁。
白鹤不是杀生丸,他并没有强大的心灵,虽然一直自谓坚强,但他其实就是一只弱小的鸟类而已。
自出生起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杀生丸,陪他度过了漫漫几百年的生命,虽然不想承认,但杀生丸确实已成为他无可分割的在意的人。所以才会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过来,只是想要再次见到他……而已。
“白鹤大人……?”
连续叫了几声都没见白鹤有什么反应,邪见后退几步想把他扶起来的时候,背后沉稳的步伐声一直到了白鹤面前停止,杀生丸眼神复杂地看着已经不再流泪的白鹤,对上那双失神的眸。
“邪见,退下。”
高贵的犬妖淡淡的下了命令,邪见吓了一跳,慌忙收回自己的手几步窜得老远,然后就啪的一下跪在地上不敢再抬头,阿哞从不远处的树下回过头。
杀生丸蹲下身来,伸出双手拂去白鹤脸上的泪痕与灰尘,把他半扶起来,令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白鹤微微回过神来,就看见犬妖俊美冰冷的容颜,眼神中飞快地划过一丝惊慌,他开始挣扎着想逃出杀生丸的怀抱,却被杀生丸牢牢地箍在怀里不能动弹。
“殿下……”
白鹤只得低下头,杀生丸伸出手拧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俯下身来,一下吻住白鹤的唇。白鹤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几乎丧失了力气,只得被杀生丸用一只手牢牢地抱在怀里,炽热的唇覆在自己的唇上,杀生丸尖利的獠牙刺破了他的唇,他痛的下意识的张开嘴,却被杀生丸的舌头看准时机挤了进去,缠着他的舌在口腔内共舞。
偷偷抬起头来想偷窥一眼的邪见看到这一幕直接石化在原地,风一吹化成了粉末,而从头到尾一直在明窥的阿哞见了这一幕,也只是默默的撇过眼神,盯着自己身下的一棵草发起呆来。
杀生丸的吻火热而霸道,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白鹤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脸颊被憋得通红,眼眶也开始湿润,快要窒息的时候下意识地在杀生丸怀里扑腾起来,急切的想要挣脱。杀生丸不悦的皱眉,仅剩的一只手绕过他的后背按住他的头,迫使他加深那个吻,带着掠夺的气息,吻愈发深入。
“殿……殿……”完全喘不过气来的白鹤憋得脸色通红,在吻的间隙挤出两个字,两只手也没闲着,拼命地推开杀生丸的胸膛,然而杀生丸根本不觉得他那绵软无力的挣扎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于是继续置之不理,白鹤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