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长得好。那年头不兴花美男什么的，不然那男孩的长相真可以称得上花美男！

眉清目秀，长得比大姑娘还细皮嫩肉，也比大姑娘还害羞！人们都说，他找黄莉是

图黄莉的家庭条件和城市户口，黄莉找他是图他长得漂亮。

黄莉当年二十四，这男孩顶多二十，差了好几岁，他好象很听黄莉的话，听说他是

农村兵，将来转业就得回乡，跟了黄莉就不同了，他能留在滨海市。

我想黄麻子黄脸婆，未必希望有这样一个女婿，他的条件比他们家差太远了，黄麻

子家是副司令，可黄莉愿意，她向来一意孤行，我行我素，她都已经怀上孩子了，

黄麻子黄脸婆还能说什么？

这男孩到来后，黄麻子家更热闹了，本来只有四间房，黄莉回来都嫌挤，现在又多

一个出来。这男孩是来和黄莉结婚的，他们虽然有了孩子还没登记。他一来，黄脸

婆家战斗打响，楼下日复一日地吵骂，黄莉嗓门大，她大哥二哥嗓门也大，黄麻子

黄脸婆骂完大狼骂二狼，有时候也骂黄莉，只有黄莉的对象一声不吭。

他象个隐形人，从来无声无息也不参加战斗。还有黄脸婆家的三狼，说来也怪，自

从黄莉对象来，他再也不和黄莉对骂了，有时候他还领着黄莉对象在门口四处遛达，

好象关系处得不错。

那时候我妈就说，那男孩那么老实，能适应黄脸婆一家吗？事实证明，他还真不适

应。

这老实孩子才来没几天，就有事情发生了。

那天晚上，小丽丽突然跑到我们家来，我正在家闷头写作业呢，小丽丽跑到我们家，

我和小丽丽已经约好不见面了，因为初三我要全力学习，头悬梁锥刺骨地考十四中，

小丽丽一来，就一屁股坐在我的床沿上。

她好象跑了远路，脸红红的，气喘吁吁，我问她有什么事，她把朱江水撵出去，关

上门对我说：“我刚才到老厕所去了。”

老厕所，顾名思义就是我们附近一个老旧的公共厕所，以前居民生活条件差，不是

家家都有厕所，大家就去这个老厕所，八十年代后，大家条件好了，有了自家厕所，

这老厕所就没那么多人去了。我当时听了，也没在意，小丽丽家人口多，只有一个

厕所不够用，她偶尔会去趟老厕所，这怎么了？

她说“你猜我看到谁了？”我说“谁？”她说“黄莉对象还有她弟弟！”

我当时一听，也没当回事，黄莉对象和她弟弟，这不很正常吗？他们是姐夫和小舅

子，在一起有什么稀奇？没想到小丽丽红着脸说，“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他们在

亲嘴儿！”

我当时一听，笔都掉到地上了，我弯腰捡笔，八十年代，同性恋别说看，听都没听

说过，两个男的亲嘴？小丽丽该不是疯了吧？

小丽丽说，她今天内急，可她家厕所被小玲子占着，没办法只好去趟老厕所，平常

这老厕所不锁门，也不分男女，有人进去，在里面插上插销就可以了，她一去，推

了推门，门没插，就以为里面没人，她大大咧咧推门进去，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里

面有人，她拿手电一照，我的妈呀，是黄莉对象和她弟弟，两个人正在亲嘴儿！

我问小丽丽你看清了吗？小丽丽说，看清了，她视力一点五，肯定没问题。我说：

“你确定没眼花？”小丽丽说：“没眼花！”我当时还是不信，这种事从来没听说

过，书上都没有！小丽丽说：“他们不仅亲嘴儿，他们还干别的了！”我问小丽丽

他们还干什么了，小丽丽死活不肯说。

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小丽丽问我“我要不要告诉我妈？”小丽丽这人，什

么事都要告诉她妈，我说“你怎么跟你妈说？”小丽丽说“他们在厕所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