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自送雪斐上马车。
回房,同女仆惊魂未定地说:“老爷是哪时回来的?他不是最近不回家吗?越来越过分,都不跟我打声招呼。……我可从没跟他提起过新来的神父。他是提前从别人那儿知道了还是怎么的?”
她知道丈夫并不喜欢她信奉光明神。
但因为几乎不着家,所以也不怎么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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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
男爵夫人整理首饰盒。
“呀、”
当她打开红天鹅绒的小袋子,倒出里面的东西,不禁诧异,低呼一声。
一枚小小的香薰球滚了滚,停住。
它银制外壳上刻着金银花纹样,颇为精致可爱。
——这东西,不是已经送给那位神父了吗?
心念电转。
她反应过来了。
装错了。
那天她本该送出去的,是这只装着香薰球的小袋;但当时惶急,一不留神,竟然拿错成了另一个物件——
她从别人那辗转购得的秘药。
其实与其说是秘药,不如说是祝福。
卖家告诉他那是流传下来的宝贝,有送子小精灵的祝福:“……保准能生!真的,不能生我退您钱。就算是男人,服下后也能生孩子!”
如此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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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当天傍晚。
“咔。”
雪斐嚼着糖球。
上马车后没多久。
他便好奇地打开袋子,看是送的什么礼物。
哦。
是一颗糖。
男爵夫人还挺有童趣,送他糖吃。
他想。
没有任何糖果可以安心地跟他共处一室!
直接吃。
甜味并不浓。
带着一点儿他分辨不出的草药味儿,在舌尖散开。
车夫问:“神父,您要去哪?回村子?”
雪斐嘴里含着糖,一时不方便说话,刚张嘴,那颗半融化的糖球像活过来了似的,骨碌碌地直溜进他的肚子里了。
还没尝出什么味呢。
怎么不小心吞下去了?
“神父?”
车夫催问。
奇怪,那么大颗的糖球,居然吞的那么顺?
雪斐摸摸自己的脖子,说:“不,去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