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声音缓慢地落下，听得虹村却是震惊无比。

两个？

两个赤司？

……是指人格吗？

虹村将不解的目光投向黑子，后者却早一步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对于这个问题，看来黑子也不愿意多回答。

或许是不愿意，或许是不够了解。

看到少年沉默的样子，虹村有些心疼，闭口不谈关于赤司的话题，而是提出回到篮球场再练习一会儿篮球。

黑子考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却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

虹村没担心别的，只是有点担心黑子的情况，把黑子的话和灰崎的话联系在一起，他大概能推测出他们指的是赤司身上存在特殊状况。

两个人格。

灰崎口中危险的人，多半就是指其中的一个人格。

让他更加不解的是，什么叫做留下来的那些，才是可怜的。

国外的他只能通过零碎的消息，得知最后帝光篮球部类似分裂的结局，但其中的来龙去脉他一点也不了解，眼下唯一的办法是从黑子这里套出话来。

但是随便想想都知道，问黑子那时候帝光篮球部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是在揭过去的伤疤，虹村除非脑子出问题了才去问。

“前辈……”黑子走着走着停了下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背后专注的目光盯着他后背发烫，反应再迟钝的人都会感受到，更何况黑子这样一个善于观察的人。

“你想问什么？”

黑子转过身，看着虹村，眼神平淡却坚决。

虹村也停下了脚步，一眼望进了那平波无澜的蓝色瞳孔，微微张口。

“……我没什么想问的，只是想赶紧陪你回去练球。”

他走近几步，最终停在了黑子的身侧，眼神一偏落在了黑子的头顶上。

他终究是舍不得问出那样残忍的问题，逼迫着他去强项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曾经在自己精神上刻下的创伤。

退一步讲，即使知道了又如何呢？他有办法去阻止伤害的发生吗？

他没有。

提出了一个没有解决办法的问题，对于黑子而言，只是叠加更多的伤害。

虹村做不到，这种事情。

黑子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准备，却被虹村的回避堵地无话可说，他有些错愕地偏过头，看着身旁的人。

“走，篮球去。”

虹村将自己的外套甩在了后背上，大步流星地走在了前面。

他无法参与这个少年的过去，也无法成为他未来中的一部分，唯一能做的，只是陪着他此刻，多一分哪怕多一秒也好。

回到篮球场后，两个人一言不发，就是疯了一样的开始篮球。虹村的手感找了回来，把黑子虐的体无完肤，但黑子也不恼怒和放弃，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自己的新运球方式。

等到两个人畅畅快快地出了一身汗后，太阳已经落下了一半了。

两个人躺倒在篮球上，大口地穿着气，黏腻的汗水站在背上，浸透了薄薄的衣衫。

“把衣服穿上，这种天居然就这样吹着风，不怕着凉啊。”虹村把外套扔给黑子，却没想到一下子蒙住了黑子的头。

衣袋了的手机也恰好这个时间点振动了起来，黑子摸索了半天才把手机掏了出来。

“喂。”

“黑子啊，你在哪里，今晚过来吃饭吗？”火神的声音有点大，一旁的虹村都听得一清二楚。黑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虹村却理解般的笑笑。

“有好吃的话我就过来。”

“行，那你过来吧。”

两个人的对话很简短，也透着一股孩子气，却极其温馨和自然。

黑子合上手机，唇角的笑意泛起了几丝温柔。

看着少年低头微笑的模样，虹村有些失落。

斜阳拉出虹村的背影，长长的，莫名有几分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