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家门,暂时逃离了妈妈的唠叨。
按照是中国人传统的观念,我是早该成家了,妈妈也说的没错。但感情的事实在是难以说清楚的的,要不我就不会在高原上一待就二十年,如今才回到阔别多年的家。
我漫无目标地在街上走着,夜幕开始降临,霓虹灯开始闪烁,整座城市犹如沉醉在一片繁星当中。
山城的夜景真美!
在高原待久了的我,置身于这灯红酒绿的世界有中眩晕的感觉。
“萧林。”突然,我觉得有人喊我。下意识地停下来,朝声音发出的地方张望,竟然是张华。
张华是我的大学同学兼死党,毕业后因为种种的原因,我们失去了联系。真没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在车水马龙的闹市,我们这样地遇见。
“哎,我们都二十年没见了吧?走,找个地方坐一坐,今天咱们好好聊聊。”我们进一家餐厅。
这家餐厅的环境很不错,经营还很有特色,放着一些古老而轻柔优美的歌曲,让客人们置身在音乐的怀抱里,倍感舒坦。
我们点了些菜,张华叫服务员再上几瓶啤酒。
我很吃惊,张华以前是不喝酒的。大四时,我因为喝醉酒还被他痛揍过。
看着我惊讶的表情,张华笑道:“世事沧桑,时过境迁,没有不变的。来,来,喝。”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是两杯下肚。
我按住他的酒杯:“怎么,有心事?”
“你怎么知道”
“都写在脸上了,还用问?再说,我在单位的工作就是做思想工作的。呵呵,要不要说来听听,我帮你分析分析。”我打趣道。
又是两杯下肚,张华借着酒劲说:“这事儿,你也分析不了,不过我还是打算讲给你听听。我在心理都憋了二十年了。”张华向我缓缓道来他的故事。
二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去一家电脑公司打短期工。接待我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很喜欢笑,笑起来脸上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她自我介绍说她叫幽兰。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今生,我不可能忘记她!我当时想,就是为了她,我一定要在这家公司工作。结果也顺利,我被录用了。
后来熟悉了才知道,幽兰和我还是校友,不过她是中文系的。她也是在那里打短期工的,只不过比我早去了几天而已。
因为是校友的缘故,我们的关系要比别人好得多,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接触多了,我觉得幽兰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快乐。在她笑容的背后,在她的眉宇间总有着挥之不去的哀愁。
我也问过她是否有不快乐的事,说出来我会帮她的。她总是一笑而过:"没有。"
我对幽兰的感情越来越强烈。在公司里,我只要做完了就的工作,总是围着幽兰转。打听关于她的一切。
和快机会就来了,幽兰的生日要到了,于是我筹划给她开一个生日晚会。
在她生日那天,我倾其所有买来蛋糕、糖果。邀请公司里的同事也来参加,给幽兰开了一个浪漫的烛光生日晚会。
那天以后,我对幽兰的爱恋,公司里人尽皆知。
幽兰在晚会上却显得很勉强,在那以后,她明显地疏远了我,没两天就离开了公司。而我却因为公司事务走不了,再说也不知道幽兰去了什么地方,就留在了公司。
九月,新的学期开始了。我辞去工作回到了学校,在校园里碰到幽兰,她也只是礼节性地笑一笑,点点头,就算招呼过了。
幽兰对我的态度让我很受伤,我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在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好的理由焦躁不安时,幽兰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她所在的文艺部要搞一次活动,活动要设计宣传单。幽兰拿着她设计的宣传单让我帮他在电脑上排版打印出来。
那时我是学校里唯一一个掌握学校唯一计算机房钥匙的学生。我欣然答应了,冒着被处罚的危险。
那年头,计算机跟宝贝似的,学校对使用计算机要求很严格。
说到这里,张华有些沉醉在回忆里笑了笑。
那件事后,幽兰对我不再那么冷淡,在我面前又恢复了以往哪个活泼爱笑的她。在我邀请她上街的时候,也不再总是拒绝。
只是,她的话题从来不涉及情感,或是我的话题一旦涉及到情感方面,她就左而言他,转移话题。
她还有一个习惯,也让我很费解:每次在街上碰到穿军装的人,她都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有一次,她竟然跟着一个高高帅帅的军人走去。我惊讶地叫住她,她才如梦初醒似的停下来,绯红着脸,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就这样,我们过完了大三到了大四。开学不久就面临着实习,我要去的地方很远,我害怕和幽兰就这样错过。于是在走的前一天,我觉得该约幽兰出来谈谈。
在校园的一个角落里,白天繁忙了一天的喷泉安静了下来。喷泉池里的水很安静,映着天上的圆月,周围的一起是那么地安详、和谐。
我等了一会儿,幽兰踏着月色如约而来。我对幽兰说:“幽兰,我要去实习了,明天就走,去的地方很远。现在我们都大四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我想对你说:我不想错过你,错过我一生的幸福。”
一口气说完压在心底一直想说的话,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紧张地看着她。
幽兰的表情很平静,她肯定早猜到我找她做什么了。她轻轻地说:“张华,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很纳闷,但还是说:“好!”
幽兰开始给我讲故事,语气很慢、很悠长,像是从古老的时光中传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