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到李恒手指下的《雨的印记》,宋妤整个显得有些宁静,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在心头出现。
麦穗看着李恒,脑海中不自觉联想到了另一个极具钢琴天赋的闺蜜,周诗禾。
他真的和诗禾有感情瓜葛吗?
真像肖涵说的,他独爱大美人儿,真的已经对诗禾情根深种了吗?
直到现在,麦穗依旧不信。她相信李恒和诗禾之间清清白白。
听着水平比自己还好的钢琴声,江悦先是有些高兴,尔后则有些遗憾。
遗憾李恒出身不好,要不然凭借他短时间内就有如此实力的天赋,说不得能在钢琴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可稍后一想到李恒在文学上和其它乐器上的造诣,江悦又释然了,世事两难全,若是没有李恒从小的困苦经历,也许就没有今天才华横溢的李恒。
似乎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
等到一首弹完,江悦笑着说:「弹得很好,阿姨受到了一些启发,以后有时间多来家里弹钢琴。」
江悦这句话意味深长,弄得李恒眉角都快开心到天上去了。
他连忙「矣矣」两声,答应下来。
其实从本心讲,江悦并不想说这话。
但刚才她一直在暗暗观察女儿的神色,见女儿对李恒十分青睐的模样,再联想到今早女儿要自已准备床铺的事,她暗暗叹了口气,高兴之余总算是成全了女儿一回。
接下来的时间,孙曼宁不好玩,打牌打发时间。
反正电视也不好看,几人遂同意了。
摸牌,李恒手臭,摸到了和孙曼宁一边。
登时两人都不干了,于是再摸一次。
这回李恒和宋妤一边,孙曼宁和麦穗一边。
麦穗不太懂,问曼宁,「李恒手气一向比较好,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边?」
孙曼宁撇嘴:「手气好,能好过诗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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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还没说完,桌底下突然伸出一只脚,踢她一下。
孙曼宁瞬间牙咧嘴想喷旁边的李恒,却眼角余光发现始作俑者竟然是穗穗,顿时带着疑惑偃旗息鼓,换句话说:「再说了,麦穗你脑子轴吗,李恒和宋妤是一对,我干嘛去搅合他们夫妻俩啊,我吃饱饭撑得啊。」
一句「李恒和宋妤是一对」,再一句「他们夫妻俩」,听得旁边的宋适和江悦面面相。
细心留意一会女儿,见女儿面色平静、毫无波澜,似乎早已接受了这种称呼一样,宋适悄悄拉下妻子衣袖,「晚餐吃得有点撑,陪我去散会步。」
「好。」江悦动身跟上。
待老两口一走,孙曼宁朝李恒挤眉弄眼使几个眼神,意思是在所:老娘对你不错吧,回头请吃饭。
李恒眨下眼,意思是:没问题。
宋妤把两人的小动作尽头眼底,恬淡笑了下,没出声。
来到外边,宋适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两口问:「你怎么看?」
「哎,不用我怎么看了,女大不由娘,女儿估计已经有了主意。」江悦愁眉苦脸回话。
宋适点了点头,「好像是,这回妤宝比前几次似乎更坚定了,似乎、似乎—”
话到一半,他说不下去了,心里堵得慌默然朝前面走出百十来米,江悦庆幸说:「还好我们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闻言,宋适回头看眼这个呆了快20年的家,「要走了,突然有些舍不得。」
江悦说:「故土难离,就当为了女儿吧。」
真是故土难离。
毕业后,两人就被分配到这里工作,一晃就是20年过去了,夫妻俩早已把这当做了故乡,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要离开矣。
当然,之前就想过去长市工作,但那时候也只是偶尔动心,毕竟人情关系网都在这里,没太大追求的两口子说到底还是不太愿意走。
可随着女儿和李恒的感情愈发明朗,暑假期间两口子只得再次把去长市的搁置计划重新拿出来,重新提上议程。
经过半年的努力和走关系,上面终于把他们调去长市,调去湖大任职。
晚上9点过,夫妻俩回了家,开始进厨房张罗夜宵。
晚上10点过,做好夜宵的两口子来到牌桌观战,
江悦很喜欢麦穗,见丈夫坐在女儿身旁,她干脆坐到了麦穗身边,看麦穗打牌。
瞅见这一幕,孙曼宁在内心差点笑疯了,暗想:看吧看吧,每次和穗穗来你们家做客,阿姨你总是对麦穗嘘寒问暖,对老娘就放养,哼哼!现在好了,替你女儿养出了一个情敌噢!哦哈哈哈!
孙曼宁的内心戏很丰富,丰富到眉角都表露了出来。
李恒抬头问:「曼宁,你咋这么兴奋?是牌很好?」
「你管我,我爱兴奋就兴奋,爱咋地就咋滴,一张大王。」孙曼宁大大咧咧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