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愠怒道:“两位真是有闲情逸致!”
西门吹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一眼,便让他如处冰窖。
他道:“带路。”别多话。
陆小凤一向知道西门吹雪最讨厌跟这些大户人家打交道,他这个人很直接,讨厌那些人弯弯绕绕的作风。
是以他走上前去隔开何大少和两位剑客,笑道:“可否请何大少爷将在这个院子做事的下人请过来呢?我们有几句话想要问。”
何大少拉开房间门,点点头道:“可以。你们先在这里,我去叫人把他们叫过来。”说着急匆匆地走掉了,像是不愿意在这里呆上一瞬。
隔了几日,又是在这种湿热的天气里,尸体很跨就长满了蛆虫,白白的身子在何老爷臃肿的身体上一拱一拱的,令人作呕。
叶孤城下意识地皱眉,忍住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欲望,步向何老爷的尸体,微微垂首,细细地打量着赤裸的胸口上溃烂的伤痕。
西门吹雪则明显得表现出厌恶之情,固执地站在门口外面不肯进房。
陆小凤忍耐着呕吐的欲望,皱眉跟在叶孤城身后看着何老爷的尸体。即便他已经看过一次,但这种东西谁乐意多看呢?
“有什么发现吗,城主?”他知道自己不开口叶孤城肯定不会主动说。
叶孤城直起身,后退几步,道:“不会用剑。”
陆小凤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城主的意思是凶手原本的武器不是剑,还是根本不懂武?”
叶孤城瞥了他一眼:“不是剑。”
陆小凤眉头一松:“那他为什么要选择用剑?”
一片静默。
这是显而易见的,凶手想要掩盖自己的身份。显而易见他已经成功了。不知是否高明的武功,不知原本武器的武林中人,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无从找起。
就在此时,何大少带着原本在这个院子做事的下人来了。他们互相推搡了一阵子,终于职位最高的那位站出来了。
这位被何老爷改名姓何,已经服侍了何老爷大半辈子。何管事吞了口唾沫,开始了他的诉说:“那晚老爷像往常一样,听了戏就回府了。我原本在外间候着,看看老爷有什么要我做的。后来账房那边的人来了说是夫人要找我,我就叫小福儿代替我候着,便赶过去夫人那儿了。之后的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何大少打断了他的絮叨:“母亲确实叫了何伯过去。”
陆小凤点点头,问道:“哪位是小福儿?”
一个畏畏缩缩的瘦弱少年颤抖着走了出来,嗫嚅道:“是……是我。”
花满楼走到他面前,温声道:“你不要害怕,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就行了。”
小福儿握紧了拳头,像是为自己壮胆般,大声说道:“那,那晚管事被叫道夫人那儿,我没有资格进老爷的房间,就在房间外面候着。不知道过了有多长时间,就突然听到,听到有人在唱戏。我四处看看,发现有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人站在亭子上唱戏。我我我好奇,就走去看了……”他越说越小声,接着在花满楼温柔的笑容下挺挺胸,继续说下去,“那个人唱着唱着就突然不见了……然后,老爷……老爷就没了……”
他的牙齿忽然开始打颤,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定是鬼!是鬼!”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