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些信息到底多少是真的,我们谁也不清楚,”沈翎冷笑,“只要有人脉或是钱,作假是很容易的。”
苏镜瑶再一次沉默下去。
人脉,钱,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却可以操纵真假。
到底有多少东西是可以信的呢?
“当年在山上,出事的时候,实在是太过混乱,后来我和清末跑散了,就什么也不清楚了。”
气氛凝重,苏镜瑶捏着信纸,叹了口气。
沈翎也不再说话,二人俱都沉默。
“信封上有地址吗?”半晌,苏镜瑶问。
“有,不过我查了,根本没有这个地方。”沈翎摇头,“这个地址绝对是虚构的。”
“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呢?地址是什么?”苏镜瑶并不放弃,继续追问。
“地址……”沈翎沉吟片刻,摇头,“我忘记了,信封没有带在身上,等我回去看了,再发给你。”
曲折的小路,顺着山势的上升一路往上,穿过九道重门,最后停在了一间石屋前。
石屋里四面都是裸露的灰色砖墙。
外面虽然是白日,屋子里却异常昏暗,所有的窗都被关上。只有角落里跳跃着四盏烛火,带来了一点微弱的光。
一个身披黑袍的人盘腿坐在地上,背靠在墙上,微微阖着双眼。
他气度沉静,自有一种与凡尘这么人不同的气势。
在他的身前,铺着一张写满奇怪字符的布帛。
“唉……”半晌,他幽幽叹息了一声,没了下文。
石屋外,一个人敏捷地沿着小路拾级而上,穿过九重门,来到石屋门前,单膝跪下。
“尊上,”他恭谨地开口,“信已经送出去了。”
石屋里的人睁开了双眼。
锐利的目光从他的眼里射出,在微弱烛光的映衬下,他的眼神可怕得惊人。
仿佛是经过万年沉淀的髑髅枯骨,散发着丝丝阴森之气,其中却又流转着深沉的光芒,无人能够揣测一二。
“哦?很好……”那人眼里露出期待的光,“你退下吧。”
“是。”石屋外的属下应了一声,返身离开。
石屋里的人直起身来,伸出一只手,五指并拢,按在了身前的布帛上。
一道光从他的指尖射出,在半空中凌空弯折,落到了左边角落里的一个石鼎上。
石鼎里盛着的水微微晃了晃,化成了一面水镜。
送走沈翎,苏镜瑶只觉得疲累不堪,交代了叶北一些事,就打车回了家。
昨晚本就没有睡好,今天又在车上待了郁闷四个多小时,再加上在村里追那个骷髅花费了大量体力,又和洛瑾发生了不快,回来还搭上了姐姐的事,现在她几乎是精疲力尽。
待一切收拾好,吃过晚饭,眼看着才晚上九点不到,苏镜瑶却直接扑在床上,倒头就睡。
夜里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滴贴着窗户的玻璃,一滴滴滑下。
黑夜里隐隐响起了瓷器碎裂的声音。叮的一声轻响划过夜空,似乎有刀刃相碰。
沉睡的苏镜瑶却并未察觉。
房间里,桌子上的铜镜闪出一道亮光。
刀刃的冷光在暗夜里闪过。
窗户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一只白皙的手伸出,并指成剑,对着夜空削下。
咔的一声,一道银光折断在那人的手指间。
洛瑾收回手,看着指间折断的刀刃,轻轻冷笑。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苏镜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