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火急之时,管容曲起腿,膝盖轻磕在了青石板,他觉得下.身被一股冷气稳稳地托住,膝盖骨和鞋尖凉飕飕的,又像是正踩在冰上,呲溜地跟他预想的那样向八哥滑去,以猛虎下山的气势,要把八哥和玉玺用身体罩住。
系统:“宿主使用【魔鬼的跪滑】对八哥黑黑和传国玉玺发出会心一击。”
八哥抓紧玉玺扑腾着一头扎入了夜色中。
“哎哟喂!”管容呻.吟一声,整个人都趴在石板上不动弹了。
“怎么回事呀?”
朱公公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管容惊慌失措地爬起,不管那灰扑扑的蟒袍,他低下脑袋,恭敬道:“朱公公。”
“啧啧,”朱公公看着他邋遢的样子啧啧叹息,“平地里也能摔一大跟头,笨手笨脚的怎能好好服饰皇上呢?”
“公公说的是。”
朱公公摇摇头又走了,他松下一口气,心里有了个大概:沈璜可能没死。
传国玉玺一直都在沈璜的手上,宠物黑黑和心腹朱公公都出场了,根据编剧的尿性,他肯定吃了什么假死药或是让别人假扮他,但真的沈璜还活着!
怪不得沈璜死后系统没有任何提示,那看到这一切的自己……岂不是会被杀人灭口?
夜晚的温度总是偏凉的,管容把冰凉凉的手指和手掌贴在温暖的脸上,希望借它微弱的热度能把冷汗风干后黏黏的手烘干。到底是怎么样呢?他也不知道,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他只是那个做着女红,偶尔OOC跟犯熊的大汗顶杠的起居郎胡吒。
系统:“原来宿主清楚自己的身份。”
“嗤。”
管容突发奇想的,想像小女孩都狠爱的一个有故事的男人那样,倚靠在某个偶尔才会有人经过的偏僻的小巷里,郑重地点燃一支烟,把灵魂从身体里慢慢抽离,随着吐在风中的白烟浪迹天涯,直至消失殆尽。这样罗曼蒂克的想法,管容这种粗人是不会懂的,它来自他的一个好闺密对她未来的男人的美好幻象,说到这时,管容也想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盒来,可是他不抽烟,口袋里躺着的只有他的苹果手机。
女孩们会喜欢在小巷里玩苹果手机的男人吗?她们喜欢的只可能是他手上的手机和钱包里的银行卡吧。管容不介意,因为他觉得他也是那群女孩们中的一个,何况现在他连裤兜都没有一个。
管容道:“如果我在这个世界死了,会怎么样?”
系统:“读档重来。”
“直到完成任务为止?”
“直到完成任务为止。”
唉,管容蹂躏着帽顶上千疮百孔的绒球,真他娘的想去死。
要是图鄂秀殷应聘他作绣女,不知道算不算是任用?可是尚服局的姑娘们很勤快啊,管容拿到画着两只燃烧着的巨鸟的白色绸缎时,手是颤抖的。
“公公不满意吗?”女官疑惑地看着他。
“太满意了。”满意到都快哭了,这要绣到什么时候?
兰吉勘对管容也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看到小本本上写的他和大汗的互动时,他的内心也是崩溃的。尽管靠着图鄂秀殷野兽般的直觉和眼睛,可以轻易地把所有有威胁的人都揪出来。
有蛮族长老上报说,京城内蛮族人和沈国人发生过几次见血的乱斗,而朱公公还未找到传国玉玺,这让兰吉勘更加不安。只有拥有了传国玉玺,大汗才是名正言顺的受天恩宠的天之骄子!他们走到这一步,一回头就是死路。
托人伪造的玉玺还在雕刻中,以防不测,见过传国玉玺的人不会多,意味着细枝末节的不同很难被发现。
马桂又收到了一张白绸,绣着凤与凰,脸上的皱纹耸动了一下,问:“这又是?”
“桌布。”管容耿直脸。
桂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