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抚松有一种自戳双眼的冲动,他看着杂货铺里的那只老鼠精,在门口踌躇了一下后走进了店铺。
“需要什么自己随便看,看完来付钱。”莫白的目光在他在徐抚松帅气的脸庞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开了,拿起手机好像和什么人聊着天。
难道妖怪不可以用意念通话吗?徐抚松暗暗猜测。他现在已经有八成相信老道的话了,不然怎么解释坐在柜台后那个男人头上立着的老鼠耳朵和身后摇动着的尾巴,大概真是着家伙杀了妹妹。徐抚松的目光暗了暗,一边装作在挑东西,一边偷偷瞥着莫白。
徐抚松决定先试探试探这只老鼠精。
“我来过这家店,你是老板吧。”徐抚松拿起一个玩偶,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到。
“嗯,东西挺好用吧。”莫白还在摆弄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回答。
是挺好用的,你就是用这个杀了我妹妹,徐抚松在心底冷笑一声,眯了眯眼说:“老板相信着世上有妖怪吗?”
“大概,”莫白抬起头看了一眼徐抚松,又继续玩着手机说,“有吧。”
“那妖怪杀人吗?”徐抚松放下玩偶,看着门外的蓝天。
“大概,杀吧。”莫白放下手机,警惕的盯着徐抚松。
“我妹妹死了。”徐抚松没有再继续妖怪的话题,扭头直视着莫白。
莫白被他黑的发亮的眼睛吓了一跳,皱着眉头看了看手机,心想你妹妹死了和我什么关系。
但这个动作在徐抚松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他依然瞪着莫白。
莫白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觉得气氛尴尬极了,说了句:“节哀顺变。”
“谢谢。”徐抚松慢慢的说了声,走出了杂货铺。
莫白愣了愣,因为他好像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滋味。“切,竟然被一个岁数还没我零头大的小子将了一军。”莫白不爽的撇了撇嘴,继续拿起手机聊天。
徐抚松出店门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老道给他的纸符烧了,然后静静的坐在路边长椅上,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杂货铺的正门,却又不会被里面的人发现。
可一直等到了晚上,他也没看见那个传说中的老道出现,不知不觉间竟在长椅上睡着了。两只小老鼠啾啾的叫着爬了过来,在徐抚松身上东闻闻,西嗅嗅,然后跑进杂货铺,拖着一个毛毯盖在了徐抚松身上。
徐抚松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他疑惑地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全是灰的薄毛毯,又走进了杂货铺。
店里的莫白看起来还没睡醒,听见有人进来了,才不情愿的直起身子,揉着睡得迷糊的双眼。
“老板你晚上不关店门吗?”徐抚松看看大敞着的店门,疑惑得问。
“嗯。”莫白垂下了脑袋打着哈欠,声音从因晨起而略沙哑的喉咙里传出,像是在撒娇。“ 啊...嚏”莫白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徐抚松看着鼻子红红的莫白,再联想自己身上的毛毯,心里大概有了个猜测,一时间心中充满了疑惑,感动和厌恶,纠结十分,但他忽略了在心底一闪而过的悸动。
徐抚松还在想着要不要把毯子拿回来给老板,莫白的话就已经问出了口:“你看得见我是妖怪吧。”
徐抚松心下一惊,面子上却打着哈哈:“什么意思?”
莫白撇了撇嘴,“我说我是妖怪。”
“哦?”徐抚松定下心神,眯着眼说。
“我昨天看到你烧了个纸符,是哪个道士给你的吧?”莫白抽了张纸巾,擤了擤鼻涕。
徐抚松没有说话。两只小老鼠拖着一个毛毯从店门口进来。
莫白看着来回都在当抹布给大马路擦地的自家毛毯,忍不住骂道:“你俩不会把它举起来玛?举起来!”
两只小老鼠挥了挥自己短短的前脚,示意自己做不到。莫白捡起毯子,看了看一脸果然如此的徐抚松,淡定的说:“昨晚给猪盖了。”
徐抚松把自己刚想道谢的嘴巴闭上了。
“我是老鼠精。”莫白一边掸着毛毯上的灰,一边说,“这个城市没有我不知道的,只要我想,完全可以去问小崽子们。”
徐抚松沉默了一下,问到:“我妹妹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200多年没杀过人了。”莫白摸了摸小老鼠的头,给了他们一块糖。
“我凭什么相信你?”徐抚松注视着莫白,心中有些动摇。
“你身上有把簪子对不对,给我。”莫白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人人都知道我身上有把簪子?徐抚松满头黑线,犹豫着要不要把簪子给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