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很欢迎我?”怀煦笑着问。
“这话说得,我这是医院,巴不得你少来。瞧瞧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您最喜欢的,对岸那家酸菜鱼。”
怀煦把东西放在茶水间的桌面,摆好餐具。
两人落座,边吃边聊。
“上次见面还是你婚介所开张那天,所里生意怎样?”
怀煦缓声应话:“很好,在森城算是经济独立了一半,就是江边房子太贵买不起。”
王教授享受美食,看着面前小辈这张温和的脸,一时间回想到从前。
“兜兜转转好多年过去了,当年你十六岁呢,大半夜红着眼睛跑到我办公室让我救你。”
“这些年多亏教授您的药方,妙手回春。”
“你这孩子嘴甜。说起来自己都开了婚介所,找老婆没?”
“找到了。”
说起这,怀煦可不困了。
温隽眸光氤氲着温柔碎光,提起妻子满是幸福与自豪。
“她买得起江边房子。”
“嚯。”王教授比了比大拇指,“嫁进豪门了呀。”
一老一少的有说有笑地结束了这顿久别的午餐。
“手伸出来,我给你号脉。”
怀煦伸出手,安静等待王教授。
王教授眉心越拧越紧,号到最后还叹了口气。
“你这怎么回事?首先一个睡眠严重不足,都不能简单说不足了,你昨晚压根儿没睡吧?”
怀煦的沉默在王教授预料中。
“没睡好找个时间补补觉就行,但你这身体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多久没吃药了啊?”
怀煦慢吞吞答道:“一周左右。”
结婚后就没吃了。
王教授又叹了口气。
从来没有一个患者能让她这么忧心。
本以为这家伙结婚后情况能有所好转,没想到竟然还恶化了。
怀煦那性.瘾的毛病年纪轻轻就犯了。
她不知道怀煦当年经历了什么事情,找到她办公室时呼吸又乱又重,一号脉,整整两天没睡着。
在科室所有人震惊的目光里,怀煦把办公室二十周年庆的所有白色米色圆形气球都捏爆了。
小怀煦当年交代,看到白色米白色的气球,会让她联想到女性身体的一部分,浑身难受。
索性直接捏爆,眼不见为净。
现在十年过去,虽不像当初那般,看见一个相似度甚至都不太高的东西就犯病那么严重。
但再这么耗下去,估计离过去的身体状态也不远了。
王教授想了想,还是开回从前的药方比较合适。
办公室安静得可怕,她尝试提起轻松的话题。
“我最近接待了个患者,那姑娘和你正正相反,身体那叫一个滋润美妙哦,我就没见过这么滋润的患者,她还以为自己病了。”
王教授口中的姑娘年轻的可能有十四五岁,年迈的上至八九十,怀煦没想太多。
笑了笑,发自内心咬牙切齿:“那真是恭喜她了。”
也不知道那姑娘谈了个什么对象,能滋润到被见多识广的王教授挂在嘴边。
想必一定有个契合度十分高的伴侣。
但别人的滋润与她无关。
怀煦转移思绪,目光落在教授的电脑屏幕。
“剂量能开大一点吗?”她说,“之前的剂量可能不够用。”
王教授很严肃:“不行,这已经是顶格剂量了。”
“而且你自己也清楚,之前你的身体靠吃药才勉强达成平衡不会犯病。
但现在结了婚,安稳生活这么多年的平衡被打破,已经不是吃药能压制的了。”
怀煦脑海还回荡着教授最后的叮嘱。
指尖勾着药包,失魂落魄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