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罗见轻湮除了语气不对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但由于这几个月以来两个人的朝夕相处,我爱罗留意到轻湮那不达眼底的笑,仿佛在非常明确的告诉他:我很不爽。
我爱罗知道独秀刚才出门时跟她打了个照面,她那鼻子肯定是闻出来独秀身上的味道了。
我爱罗低头轻笑,回到桌子后坐好。
轻湮其实很想淡定,但憋在心里的一团小火见着我爱罗后就想往外发。
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宜人的风在屋子里彻底的流通,“通通风。”
我爱罗眼里的笑意加深,也不拆穿她使的小计谋,修长的十指打开食盒,一边回了句:“嗯。”
轻湮看他安之若素的样子,一句「刚刚出去那位就是你的风信子小姐吗」也被扼杀在喉间。
轻湮眨眨眼,她这算什么?
吃醋吗?
她揉揉额角,扭头去给我爱罗泡茶。
其实吃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立场去吃这所谓的醋。
轻湮觉得她越来越搞不清自己了。
她跟我爱罗之间是绝对不会生出什么男女情感的不是吗?
且不说自己是被凉介安插进入我爱罗婚姻的这种尴尬身份,就是我爱罗他自己也不允许对轻湮心动吧。
所以,明知这样,轻湮还是觉得有些事情她是无法控制的。
比如面对我爱罗时的悸动和紧张,比如他不经意的触碰就能让她慌乱许久,比如闻到他身上风信子香味时心里涌出的莫名黯然。
还有心身已经不能由己的,沦陷于有关他的,所有。
我爱罗打开食盒却没动筷,而是看着轻湮泡茶时行云流水的动作,开口问:“你在水乡时,做过助教?”
轻湮将第一壶茶倒掉,再一次添上开水后才抬头看他,“嗯,不到三个月。怎么了?”
“砂隐的文化课老师前几天去了雾隐调研,大概得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回来。所以这段时间,我希望能由你来代课。”我爱罗接过轻湮递给他的一杯绿茶,“而且,这个决定在例会上,已经得到了顾问和部长们的认可。”
轻湮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任凭醇香在口齿间肆意游荡。
她虽然很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过仍旧觉得难当大任,她眉宇轻轻蹙起,冲着我爱罗摇摇头,“你要知道,助教就是个打杂跑堂的,任课什么的,不行的…”
她穿着一身洁白无瑕的长裙站在光圈之中,头发松松散散的挽在脑后,有点慵懒的小性感,更多的却是惊为天人的美艳。
我爱罗轻咳一声,“万变不离其宗。”随后又别过脸继续道:“只是教一群在忍者学校里没毕业的孩子,你读那么多年的书,应付的来。”
听他这样说,轻湮也不必再推辞,“吃东西吧,该凉了。”
长的好看的男人,就连看他吃东西都是美事一件。
轻湮本来是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抬头喝茶时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我爱罗那副优雅的样子,一时间还真有些移不开目光。
他白皙的手指在握着筷子时愈发的骨节分明,袖子挽起了一小截,露着凸起的手腕骨。
吃东西时亦是安静又慢条斯理,除了轻微的咀嚼和筷子碰撞餐盒的声音,并无其他声响。
轻湮想起在二楼听到的那些女忍对他的形容,摸摸下巴:嗯,这男人的确有诱惑人心的本钱。
想到那些女忍,轻湮合上了报纸,好整以暇的问他:“今早有什么开心的事吗?「风影大人来时脸上挂着笑」这句话我听见了好几次。”
我爱罗拿起纸巾擦嘴巴,看她时眼里带着些许的揶揄,“你不知道?”
倒是把轻湮给问住了,“知道什么?”
我爱罗心想她这反应也对,睡的那么熟,自己的行为应该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