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对而坐,默默的吃着并不算丰盛的早饭。
米粥,小菜。仅此而已。
也许是昨晚醉酒的缘故,当空荡的胃里被醇香的米粥一点一点填满的时候,我爱罗竟然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暖。
他被自己的想法激了一个怔忡。
并不是因为那所谓的温暖,而是诧异那份温暖,来自眼前这个女人。
阳光很好,不烈不炎。
从窗户中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透过空气中无数的细小微尘,照射在两个人的身上。
我爱罗不露声色的抬眼打量着轻湮,这个他甚至连长相都没有细细看过的,他的妻子。
她的美不同于手鞠的张扬,有种水乡女子才独有的温婉和娇媚。
她垂着眼眸,正拿着匙子小口小口的喝粥。
一缕碎发贴在她如玉的脸庞,略微的凌乱,却与粉红色的苹果肌交织在了一起,谱写成一曲说不出的柔美风韵。
许是一个不小心烫到了自己,她条件反射般的伸出了舌尖,用手掌扇着风,没成想蓦的抬头,刚好对上了我爱罗注视着她的眼眸。
微风拂过,带动了窗帘的悠悠一晃。
窗帘同样是由于新婚而换的大红色,此时下端的珠帘正随风而动,看的人心,痒痒的。
轻湮面色瞬间一红,起身试图替我爱罗再盛一碗粥去掩饰略显凌乱的思绪。
捕捉到她脸上的片片红晕,这倒是让冷清成性的我爱罗跟着也有些不太自在。
他对着轻湮摆摆手,道:“我饱了。”
说罢,起身就往外走。
脚步似乎有些慌乱,像是在逃避什么。但却被他那张从来都没什么表情的脸覆盖的彻底,让人以为是看花了眼。
清晨的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人遗忘了,似乎它去时也像它来时一样,令人猝不及防。
轻湮在我爱罗走后,将两人昨晚换下的衣服洗干净,然后带着雏菊去了砂隐的市集。
她想要尽快的融入这里的环境中,无论是为了凉介,还是她自己。
由于昨天的婚礼,所有砂隐村的百姓都去观了礼,所以轻湮在面对一声声突如其来的“风影夫人”时,显然还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摆摊的村民都拿着自家的果蔬送到轻湮跟前,香菇,西红柿,白萝卜还有一大盒新鲜的牛舌。
卖牛舌的大伯还笑意盈盈的跟轻湮说:“夫人,我家的牛舌可是风影大人从小吃到大的!有了它,不怕勾不住风影大人的胃哦!”
轻湮笑笑,明知推脱不了也就一一道了谢。
回去的路上,轻湮和雏菊都拿着不少的东西,轻湮恨不得一步就到家,而雏菊却变着法的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轻湮实话实说:“睡觉。”
雏菊一愣,脚下一个不注意被一块石头差点绊倒,身子一晃还掉了一棵大白菜。
“小姐,我当然知道睡觉!我是说…咳咳,算了,我不问了。”
轻湮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只是她没有办法将自己与我爱罗之间无法湮灭的隔阂一五一十的告诉她,索性也就任由她随便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