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狐朋狗友终成了王侯将相。
刘季,48岁看狗打架,53岁一统天下,知人善用无出其右。
萧何,西汉史上最强hr。
曹参,文武双全,集猛将和贤相于一身的大汉栋梁。
樊哙,夏侯婴,周勃,王陵,周昌......
而如今,这些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嬴清樾笑了笑,示意一旁青禾倒茶。
青瓷茶盏在描金托盘里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殿内方才的沉寂。
滚烫的茶汤注入盏中,腾起的白雾模糊了嬴清樾眼底的情绪,只听她声音淡了几分,带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沛县的粗茶,想必你们喝惯了。”
“这咸阳的雨前龙井,滋味醇厚些,尝尝?”
青禾垂着眸,将茶盏一一奉到刘季几人面前。
几人连忙躬身接过,听见这话,心头的紧绷竟悄然散了几分。
嬴清樾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浅啜一口,抬眸看向几人,目光先是落在刘季身上,似有深意:“在沛县时,你领着他们赊酒喝,闹得店家不得,陈配可没少跟本宫提过。”
话落,罪魁祸首陈佩擦了擦额头的汗。
感觉今晚回去,兄弟不保啊!
刘季手一抖,差点将茶盏打翻,脸上努力挤出几分讪讪的笑,垂首道:“太女恕罪,草民年少轻狂,行事荒唐。”
“荒唐?”嬴清樾放下茶盏,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几人,语气中又添了几分郑重,“但荒唐归荒唐,入了朝堂,行的是君令,守的是国法。”
几人齐齐躬身,不敢应声。
嬴清樾端坐在太女宝座上,玄色绣金凤的朝服下摆垂落于金砖地面,金线绣成的凤羽在烛火下泛着暗沉沉的光,竟比龙纹更添几分迫人的锐气。
她垂着眼,指节一下又一下轻叩着紫檀扶手,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般敲在几人的心尖上。
刘季悄悄抬眼瞥了一瞬,正对上太女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人猜不透半分心思。
不知过了多久,刘季等人煎熬万分之时,叩击声停了。
嬴清樾身体微微前倾,宝座的阴影笼住她半张脸,语气陡然添了几分炽热的温度:“今日调你们来咸阳,不是赏你们一场宫宴,而是要你们做事。”
她的声音扬了扬,像是许诺又像是警告,“只要你们实心任事,为新政披荆斩棘,为大秦安定民心,荣华富贵,本宫许你们享之不尽。”
“高官厚禄,许你们位极人臣。”
“封侯拜相,青史留名,皆在你们一念之间。”
这话如同一团火,瞬间燎得几人心头滚烫。
刘季呼吸一滞,攥紧的拳头微微发颤。
萧何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垂着的头低得更深。
一旁曹参紧抿的唇角终于松动,眸子里燃起灼灼的光。
可这团火还没烧透,嬴清樾的语气便骤然转寒,那温度像是瞬间坠入了冰窖。
“但本宫的恩典,从不是白拿的。”
嬴清樾扬起一抹笑容,目光扫过眼前这群人,字字句句都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新政是国本,容不得半点敷衍塞责。民心是根基,容不得一丝盘剥欺压。”
“今日你们能站在这东宫正殿,是凭你们的本事。他日若是行差踏错,贪赃枉法,或是背主忘恩......”
殿内的寂静再次漫上来,比先前更甚。
刘季几人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