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的瞬间。
巴清眼底的笑意转为坦荡的决断,抬手轻叩案几,屏风后立刻走出一位护卫。
“不备上厚礼,直接送往皇宫正门。”
她声音沉稳有力,“蜀地工坊新酿的桂花醉、青梅酿各三十坛,桂花凝香皂,玉容胰子,净衣草木皂块各五十匣,尽数装车。”
“对外便说,我巴清感念大秦恩德,特献新制好物,供后宫诸位公主品鉴把玩,愿公主们容颜常驻,喜乐安康。”
护卫闻言一愣,随即躬身应诺:“遵命!”
这般明目张胆送往后宫,且特意点明供公主品鉴,无异于将心意摆到了明面上,远比暗中馈赠更显底气。
这些佳酿与香皂的法子本就出自那位,如今她借品鉴之名送进宫,既合情合理,又能让那位一眼识破她的心意。
这些旁人趋之若鹜的稀缺好物,本就是她回馈于公主的一份敬意,更是她愿鼎力相助的明证。
当年正是公主的奇思妙想,让她的工坊造出独步天下的好物,香皂风靡贵族,佳酿畅销六国旧地。
不仅为巴家累积了巨额财富,更借着这些好物打通了大秦各地商路,让巴家商号遍及万里疆域。
如今天幕点明女帝出自公主之中,她无需遮掩,这般光明正大的馈赠。
既是感恩,也是表态。
“告诉宫门值守与内官,礼物务必送到每位公主手中。”巴清语气不容置疑。
“无需刻意低调,我巴清送的礼,光明正大。”
待护卫离去,巴清望向宫城方向,唇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
不多时,十余辆马车浩浩荡荡驶出通远楼街巷,车上礼盒堆叠、酒坛飘香,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马队直奔皇宫正门,玄衣护卫高声通报,传遍了宫门外的长街,瞬间成了咸阳城最惹眼的光景。
宫门外的通报声刚落,满车好物便被内官们有条不紊地抬进宫来,香气顺着宫道蔓延,很快传遍了后宫各处。
各宫公主闻讯,皆是又惊又喜。
长公主嬴阴嫚刚收到礼盒,便迫不及待拆开香皂匣,桂花香气扑面而来,她指尖捻起一块凝香皂,触感细腻温润,惊道:
“这便是巴清商号传遍咸阳的香皂?果然名不虚传!”
身旁的侍女试了试净衣皂块,不过片刻便将绸缎上的污渍洗净,更是啧啧称奇。
几位年幼的公主围着酒坛,闻着青梅酿的清甜,满眼向往,只盼着能尝上一口。
嫔妃们闻讯赶来,看着自家公主手中的好物,脸上满是艳羡。
一位嫔妃摩挲着云锦包裹的礼盒,低声道:“巴清何等身份,富甲天下,竟特意给公主们送这般厚礼,真是罕见。”
另一位则眸光微动,“偏生是天幕刚说女帝出自公主之中,她便送来这般大礼,这心思......”
话音未落,便被身旁人暗暗拉了一把,话锋戛然而止。
这般敏感时刻,谁也不愿多言。
而西偏殿这边,嬴清樾刚接到礼盒,熟悉的桂花凝香皂,清冽的青梅酿,正是她当年闲暇时,随手写在绢帛上赠予巴清的法子。
“巴清...”
嬴清樾拿起一块香皂,放在鼻尖轻嗅,桂花香气萦绕鼻尖,仿佛又想起当年与巴清谈及这些巧思时的场景。
那时年幼的她,没想到竟帮巴清打通了商路、壮大了家业。
而如今,天幕降下女帝之兆,巴清便以这般坦荡的方式送来厚礼,既是感恩,更是表态。
“公主,这巴清公然送这么多好物给公主们,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侍女青禾轻声提醒。
嬴清樾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她既光明正大,我便坦然受之。”
“收好了,再取两坛青梅酿,送到母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