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个六妹妹,与往日不同许多...
下一刻,内侍便匆匆来报,说陛下在御书房等候,召公主们与何统领即刻觐见。
青禾扶着她起身时,恰见宫道尽头押过一队囚兵,为首被铁链锁缚者,正是往日权势煊赫的中车府令赵高。
他发髻散乱,章服撕裂,脸上没了阴鸷圆滑,只剩惊慌灰败,路过宫门时仍挣扎嘶吼,却被侍卫按着头,狼狈不堪。
“哼,罪有应得!”青禾压低声音啐了一口,一脸解气。
嬴清樾望着赵高被押往廷尉狱的背影,神色平静无波,心中却是在盘算。
天幕的出现变数太多。
赵高伏法只是蝴蝶效应的开端,如今水泥已在工坊试制成功,这等改变天下的好物,绝不能困在咸阳的朝堂纷争里。
起码,她明年就想看见水泥版本的秦直道。
而不是,硬生生等待。
嬴清樾要溜,要找一片无人掣肘的土地,将技艺一一实践,这才是她真正想做的。
至于天幕未来会盘点昭圣女帝,她就更不想面对始皇老爹了。
那真是,不敢想象。
夏无且早已收拾好药箱,躬身道:“公主伤势已敷药包扎,切记勿碰水、勿剧烈活动,每日辰时、酉时会有宫人送解毒汤药与金疮药。”
嬴清樾颔首谢过,与刚经针灸醒神的诸位公主一同整理衣容,随内侍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
始皇帝端坐龙椅,神色威严依旧,眼底却藏着一丝疲惫。
禁军统领何今已先行复命,案上摆着蒙面人身上搜出的玄鸟腰牌与招供笔录。
皆是赵高勾结亡命,意图嫁祸扶苏的铁证。
见公主们入内,秦始皇目光扫过嬴清樾肩头的包扎,沉声道:“清樾,伤势如何?”
“谢父皇垂询,侍医已诊治,皮肉伤无碍。”
赵高阴结死士,谋刺宗室,构陷公子,人证物证俱在,如今已伏法。
秦始皇翻阅笔录毕,将其重重拍在案上,龙颜大怒:“竖子敢尔!朕待他不薄,竟怀此狼子野心!”
殿内气氛凝重,诸公主皆敛声屏气。
“父皇息怒。”嬴清樾上前一步,“赵高已擒,其党羽需依秦律肃清,免生后患。”
秦始皇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朕已令李斯和冯劫彻查,凡涉案者,无论宗室官吏,一律按《秦律》严惩!”
说罢,他看向嬴清樾,目光添了几分赞许,“此次你临危不乱,立下大功,欲求何赏?”
话音刚落,站在队列中的嬴阴嫚便笑着上前一步,语气热络:“父皇,这次六妹妹可是立了大功!”
“若不是她机警应变,还不知我们要遭多大祸患,定要多赏点,大大的赏才是!”
嬴阴嫚向来爱恨分明,此刻真心感谢,又为嬴清樾高兴。
闻言,嬴政紧绷的面容终是松动,眼底的威严淡了几分:“阴嫚说得是!清樾此次护得诸位姐妹周全,又揪出赵高逆党,功劳确实不小,那定然要重赏!”
话落,殿内凝重的气氛瞬间缓和不少,诸位公主也纷纷点头附和,都等着看嬴清樾会求什么贵重赏赐。
或是京郊富庶的汤沐邑,或是稀世珍宝,再不济也是宫中尊贵的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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