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发轫于天津兮,夕余至乎西极。
凤皇翼其承旗兮,高翱翔之翼翼。
忽吾行此流沙兮,遵赤水而容与。
麾蛟龙使梁津兮,诏西皇使涉予。
路修远以多艰兮,腾众车使径待。
路不周以左转兮,指西海以为期。
——《离骚》
“小姐姐,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凤楚勾了下手指,身边的跟屁虫浮在半空,凤楚恶狠狠地开口:“看清楚,老子是男的。”
狗蛋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还是乖乖改口:“小哥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凤楚把他放回地上:“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不知道我娘在不在。”狗蛋说完又猛摇头:“不不不,娘不要在,娘还是不要在的好。”
凤楚冷笑:“世道昏暗,生不如死。”
狗蛋嚎啕大哭:“我不要,我不要娘死!”狗蛋对死还一知半解,只知道村里的老人死了之后,身体变得又硬又冷,他不要娘也变成那样。
凤楚把手放在狗蛋头顶,企图安抚他:“死并不可怕,西海是个好地方。”
狗蛋哽咽着问他:“西海在哪里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
“娘也找得到路吗?”
“我会带你娘过来的。”
“小哥哥拉钩哦。”
“真麻烦。”
“嘿嘿,”狗蛋低头笑,“我以前也嫌我家隔壁的二丫头麻烦,她后来搬走,我又有点想她。”
“小哥哥,那边有五颜六色的鸟,好漂亮啊!”
凤楚看了一眼,心中不屑,老子真身比它好看多了。
“哇,小哥哥,那是什么?”
“流沙。”
“小哥哥快看,红色的水!”
“哦。”
“小哥哥……”
“哦。”
“小哥哥……”
“哦。”
“小哥哥……”
“哦。”
凤楚脑仁要裂开了。一个熊孩子,体会到另一个熊孩子的杀伤力。
直到夕阳西下,一行人才到西海渡口,名为西海,却在天上,看着遥遥相隔的两座山,凤楚拿起了排箫,朱唇轻启,十指翩飞,一阵风来。
“小哥哥。”狗蛋躲在凤楚身后,弱弱地叫他,一条身下有脚头上有角的大白蛇飞来,绕着他们打转。
凤楚拿出令牌:“楚地高丘凤楚,引魂前来。”
“凤、凤楚殿下?”一团白雾散开后,一个白衣男子一路小跑过来,一脸仰慕:“是真人啊,真的是真人啊,比画上美艳多了!”
“少墨迹,干正事。”凤楚不耐烦,最恨别人提他长相。
“什么?”男子忸怩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