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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葬(8 / 8)

他们互相深深对视,只要把对面的身影看到心里去,忽然同时笑出来,"你是在等我解释……我是在等你问啊……不然干嘛说这个……"程应旸有些懊悔,他早该想到不喜欢开口,更喜欢将事情摆在心里想的习惯,他们姐弟有多么像。

"我一直在等你解释啊,随便什么,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程应曦笑容收住,轻轻握住他的手,从袋子里摸出一个苹果,平在手心里,眼里闪动着有些得以有些骄傲的光芒:"你喜欢带点酸味的脆苹果,所以还是我买的这种比较好"

病房外,林欣娴一直悄然立于门侧,直到他们再没有声音,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敛住落寞的表情,大步流星的离开,再不回顾。

过了几天,程应旸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程应曦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程应旸换下病服,居然一身笔挺的西装,玉树临风的往她面前一站,遮蔽了大半的阳光,程应曦抬起头看他,手上没有停,细细观察他脸上的伤,幸好没有留下什么疤痕,于是展颜一笑,调侃的说,"嗯,原来穿上西装还人模狗样的嘛,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程应旸眉头诡异的扭着,嘴角却掩不住上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那是怪物"说着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包,拉着她的手就出了门,程应曦一把甩开他的手,他也不恼,压着自己的步子让她不至于往前赶,上了车,程应曦担心的看看他,他看出来什么似的,轻轻说,"你别担心,我会小心开车的,血的教训啊。"然后拉出安全带帮程应曦戴上,然后自己也绑上。

"你为什么穿西装,你不是最讨厌被绑着的感觉了吗?"程应曦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问道。

"对,我是很讨厌,可是今天特殊。"程应旸有些神秘的笑,然后侧过头去专心开车。

程应曦想继续问下去,却怕分他的心,于是一直沉默。一路沿着熟悉的道路前进,她只是静静坐着,程应旸犹豫良久终于小心开口问道,"姐,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哪天晚上?"她不解的问。

"就是欣娴来的前一天晚上。"他忐忑的提醒她。

"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吗……那天啊……"她睫毛微微颤动的沉思,疑惑的开口,"我好像做了个噩梦……然后就没什么特殊的了……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的……"他的心骤然往下沉,握紧了方向盘,果然,她已经不记得了。

"诶……你好像走错了……"程应曦惊讶于与平时不同的路线,担心他刚出院开车还有点问题,赶忙给他指出。

程应旸稍稍一舒眉,"我们今天到西餐厅去吃饭。"

"为什么?"程应曦不解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庆祝我出院啊。"程应旸把车停稳,一面回答一面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程应曦有些生气,捂着额头嘟囔道:"还是弟弟呢,没大没小的"却还是跟着他进了一家窗明几净环境幽雅的西餐厅,在靠窗的座位坐下,餐厅里有优美的钢琴的旋律,侍者举止优雅彬彬有理,四周的人也都着装正式甚至华丽,她瞧着自己一身便服,很是扎眼,有些不悦的说,"你都不告诉我要来这里,自己穿西装,我都来不及换衣服"

"难道你有晚礼服可以换吗?"程应旸挑起眉毛问。

"没有……"她讪讪低下头,"我要那种东西干嘛,又不需要出席什么正式场合"

"我们明天就去买,程家的人怎么可以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谁说你不用出席正式场合,以后我会给他们介绍姐姐的。"程应旸语气霸道的不容置疑。程应曦不甘心的撇撇嘴,却也不反对。

很快菜就上来了,这似乎是一家很正式的西餐厅,光餐具就银光闪闪的摆了一桌,程应旸应酬过很多次,对于摆弄刀叉很在行,不一会儿已经切好一块牛排放进嘴里了,程应曦没见过这么大的架势,还在努力回想到底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还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望着一堆餐具和精致的像艺术品的食物手足无措,又不敢不按礼仪随便乱动,只好僵在那里,看看这个,摆摆那个,侍者从身边走过时对她微微一笑,她都不敢抬头看一下,脸已经红到耳根了,可是程应旸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只顾自己娴熟的吃着,还故意露出一副满足的样子,程应曦没办法,只好在长长桌布的遮掩下用脚狠狠踢他的腿,然后压低声音愤愤不平的说,"喂,你是故意的吧,快教我这些要怎么弄才好"

程应旸缩回腿,不觉得有多疼,知道她舍不得下重手,有些得意的说,"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我喂你,二,偷看旁边的人是怎么做的,然后模仿。"

"果然是故意的"程应曦心里恨恨的想,用想象把对面的臭小子揍了无数次,脸更红了,继续低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把刀叉往你脸上仍"

"我信啊"程应旸瞪大眼睛做出无辜的表情,气得程应曦咬牙切齿,却也不敢真的做些什么。矜持使她迅速否定掉第一个选择,目光环顾四周,寻找合适的学习对象,不一会儿,右前方一张桌子上一个红裙围地发髻高耸,艳光四射举止优雅的女郎引起了她的注意,程应曦望向她,青葱一样的修长手指优雅的拿着刀叉细细割着桌上那块的牛排,一面与对面的男士谈笑风生,程应曦心里很是羡白,细细盯着她看,暗暗记住她的动作,却注意到她手上的力气在加大,程应旸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注意落到女郎身上,忽然女郎手下的牛排经不住挤压,顺着桌边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掉在几米远的地上,在安静的西餐厅内,这声音足够大了,引得所有顾客都看向这边,那女郎已经完全傻了,呆呆愣在那里,嘴唇颤抖着,有风度的顾客嘴角已经咧开,实在忍不住的已经笑出声,那女郎本来嫣红的脸颊已经又羞又急的发紫,程应曦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却憋得眼泪都出来了,再看对面的程应旸,把脸沉在阴影里,笑容却恣意开来。

"幸好你没有学她,不然我再也不敢来这了"程应旸敛住笑容讽刺她。程应曦平静下来,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误导我,我干嘛要去看她,模仿你不就好了吗"程应旸不在捉弄她,故意把动作放的很慢,她学的也快,很顺利就用的熟练了,终于完成了晚餐。

饭后,程应曦正慢慢吃沙拉,却注意到他把手机放在餐桌上,不时去看,她有些失望,还是温柔的说,"应旸,你有事吗,有什么事就去忙吧,我没关系的。"程应旸看着她吃,摇摇头说没事。可是手机一开始震动,他马上带着期待抄起手机。

"喂……程少……成了……成了"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激动,"姓许的今天下午收盘的时候被我们杀得片甲不留,马上就去跳了楼,现在他已经死在医院里了。"程应旸说声知道了,盖上电话,笑容越发肆无忌惮。

"怎么了,这么开心?"程应曦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又多了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姐,你以后不用担心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了。"他把目光投向窗外,万家灯火闪耀于目中,他两只手摞在一起,手指轻轻动着。

"什么?"她不知所云,他却秘而不宣,似乎不愿再解释,只是又点了一瓶红酒要求带走。程应曦看他心情非常好的样子,难得一扫平时的阴霾,露出明朗的笑容,也就不再多问,出了西餐厅跟着上了车准备回家,停车场上有小贩在兜售报纸,"刚出炉的热腾腾的晚报喽许氏集团总裁跳楼身亡,快来看喽……许氏集团全面崩盘……总裁跳楼身亡……"

许氏?程应曦一听觉得耳熟,随手买了一份报纸,打开来看,触目惊心的头条,她细看抓人标题下面的文字,所有的记忆浮现上来,心里一种不详的预感挥之不去,"今日下午,许氏集团股票狂跌……面临不明大庄家收购……许氏集团总裁无力回天,面对破产,绝望至极……从二十层高楼跳下……不治身亡……有关人氏猜测是其劲敌早有预谋的陷阱……"

程应曦觉得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她又把其中的细节来回看了两边,再度确定了,颤颤的开口问程应旸,"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许家的人吧……这些是你做的吧?"

第九夜

程应旸将浓眉轻轻一扬,直直盯着后车镜,不屑一顾的说,"对,是我做的,因为他拿你来威胁我,我最恨被人威胁,他只能死,再说那姓许本来就是个蠢货,不过仗着自己前妻家里的势力发了家,他以为他现在一个人还可以呼风唤雨,其实他手上的生意本来就已经一团糟,要不然也没有我插手的余地,就算我现在不收拾他,以后他会被整得更惨,现在死是最好的选择。"他的声音平静的不着波澜。

"你就因为这样,就要了他的命?"程应曦的睫毛轻轻颤动,一时间百感交集,她自幼就隐约知道家里的生意不干净,只是父亲将她保护的严严实实,那些风光浮华背后的肮脏血腥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谁又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最在意的弟弟仍旧要走上修罗之路,

"姐,他是敌人,我现在不动手,死的就是我。"程应旸转过头来看她,眼里闪着咄咄逼人的质问,他有些担心一向善良而执拗的姐姐又会为了这件事与他闹别扭,可是他也觉得委屈,她不会知道那天他接到那人的电话,苍老而阴枭的声音,威胁他要她的命,他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六神无主了好久,狂热的恨意才翻涌上来,他咬牙切齿不会放过许家的人今天得了他的死讯,他才安心。

程应曦陷入悠长的沉默,比起平时的妇人之仁更叫程应旸担心,他心里紧紧绷着一根弦,紧的随时都会断掉,她的侧脸沉在阴影里,表情晦暗不明,他的心绞成一团,终于忍不住唤她"姐……"

她仿佛骤然清醒,转过脸笑的凄然,"应旸,你可以这样做,但不要以为这是对的。"程应旸一震,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自己在麻木中接受这样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他是早已习惯,习惯到忘记去想这是对是错,忘记去忏悔,忘记去分辨,当所有的事情只分为该做和不该做,还有什么能让他停下来呢?她的话把他拽进万丈空茫,父母死后,他们忙着挣扎求存,哪有时间细细绝望,所以,只有她是他的,他不顾一切的抓在手上,容不得任何人来抢。 程应曦看他唇边渐渐泛起的苦笑,伸出手去触触他的鬓角,抚上他的耳朵,轻轻捏了几下,"嗯,怎么没有小时候的软了,怪不得最近一直不听话……"她指尖的温度,语气的温柔缱绻于他周围,程应旸只觉得千般钢铁都化作绕指柔,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想起小时候母亲所说耳朵软的孩子听话,而他的耳朵从小就软若无骨,引得姐姐常常捏他的耳朵取乐,程应旸微微一愣,不答,"回家吧。"他对她说。 然而一路无话,两端沉寂,他们陷在各自的心事里,直到进了家门,还没来得及开灯,程应旸突然从后抱住程应曦,越来越紧,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边,让她觉得痒,她微微扭动身子想要挣脱,却犹如陷入沼泽一样,越是挣扎,越是陷的深。程应旸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印下无数吻痕,深如蔷薇浅如撄。他的气息有如秋天的树林,充满颓败的清味。程应曦双手攀上他的胳膊,想要掰开,却不能,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这是错的,却一直迁就他,也放任她自己,她有什么资格说他,她自己不也一样,明知道不对,却难以抗拒,程应曦的眼睛湿了,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轮廓,感觉他急促的呼吸,她觉得绝望,却得不到救赎,眼泪已经落下来了。程应旸不像以前般蛮横,愈加温柔地说着呓语:"姐,你是我的,只是我的。"程应曦的手垂了下来,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子。自始至终,她都维持着这种溺水者的姿势仰望着他。程应旸感受着她的体香,淡而悠远,如同那些曾经幸福的老时光,房间里的薰香也不能淹没。他为之迷醉,却必须压住起伏的情潮。其实一开始就知道,程应曦是他的姐姐,只能放在心里爱,情人间的亲密会搅起流言蜚语,她怎么能承受,但所有克制都抵不过她的一笑,她的温柔,她的诱惑,那条线越是鲜明清楚,他就越想越过,她是亲人,亦是爱人,只有在她身边他才安心,她是他不能失去的珍宝。程应旸握住她的肩,秀骨弱肌,单薄得很。即使感觉得到她细弱的呼吸,在触到她冰冷身体时,他仍然会战栗。他忍不住拥她入怀,不敢用力,但她柔软到不可想象的身体,却与他的契合无间,填满了他的寂寞胸怀,带给他直指灵魂的满足。程应曦已经开始抽泣,她已经想清楚,她有姐姐必须该做的事,她不能害他这样一错再错,他们都得守着自己的本分,再往前一步,便是罪孽。

"应旸,你放手,你放开"她一边挣扎一边喊,眼泪碎了一地,她轻轻呢喃,"这样是不对的……我们……不可以"从背后箍住她的双臂在这微小的声音面前骤然垂了下来,程应曦能感到他温度的撤离,他轻微的叹息。她无力的蹲了下去,双手掩面而泣。

"程应曦,我爱你。"他低沉的声音微不可闻,却又莫名的穿透力,一下子将她击中,她几乎反应不过来,却有两个字脱口而出:"不行" 程应旸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的拒绝,这两个字几乎将他的心贯穿,黑暗掩盖了他此时凄凉无助的表情,真好,不然这样的尴尬,他们如何面对对方。

"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爱我……我是你姐姐……我们怎么可以……"她的声音一直在颤抖,几乎陷入癫狂,她不去管他有没有在听,只是一遍一遍的对着自己重复。 "为什么?凭什么?"程应旸察觉出她的不对劲,顿时觉得希望充斥胸膛,提高声音掷地有声的问,"为什么我们是姐弟我就不能爱你,何况你也爱我是不是?"他欺上前,捧起她的脸,映着窗外的霓虹,眼底闪着危险的光,"你也爱我是不是,程应曦?"程应曦呆呆望着眼前的人,说不出一句话,"程应曦,是不是?"他不再叫她姐,而是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带着急切而魅惑的询问,每个字咬在她心上,就抽走一分坚持,她被泪水模糊到看不清他的脸,恨自己没用,回来的路上明明想好的,有些事就算有再大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希望他们能像平常姐弟一样,彼此关怀照料,有自己的恋人,自己的生活,她甚至有些苦涩的甜蜜的幻想有天自己参加他的婚礼,给他祝福,听他的孩子叫自己姑姑……可是现在他却可恶的质问她,逼她面对那个可怕的答案。

"程应曦,你也爱我是不是?那我们有什么错?"他的理由这样荒唐而又有力,她咬住嘴唇不让实话脱口而出,肢体却出卖了她,她不知道怎样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程应旸狂喜,一把把她揽进怀里,再也不肯松手,过于洋溢的幸福让他的身体再次躁动起来,他贪恋她百合一般的清凉肌肤,只在她颈项间流连不去。他压抑着紧绷的欲望,全身都在发抖。而程应曦紧紧扣着程应旸的脊背,如此瘦硬,如此火热,是浮生里唯一触摸得到的真。她低下头,隔着他的衣衫,狠狠地咬在他肩胛上,带着所有的爱与绝望。他身体一颤,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他陷在她迷离的泪眼中,几乎无法抽出灵魂,黑暗中只有无边的堕落,因为罪孽而愈发美丽,他无力抗拒,她的每一寸呼吸都使他疯狂,他只想无限的贴近她,拥有她,得到她。程应曦只感到身体被利器贯穿,疼痛伴随战栗席卷而来,她此刻却无比清醒,原来他是她的命运,她怎么能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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