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油然升起了一股愤怒的意味,任宣挣动了一下身体,换来的是下体被若素重重一捏。
女子含著冰块的嘴唇靠近上来,她那双色泽浅淡的眼睛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忽然一笑,她吐出冰块,冰凉的物体划过他的身体,跌入地毯,若素慢慢的对他说,“你尽可以好好享受,今天不会让你射的。”
她说到做到。
第一天同居的夜晚,任宣被她折磨得几乎欲死。
如果说这几年s生涯给了若素什麽好处,那麽第一是钱,第二是堪比火灾救灾现场一般的力气。
她五一劳动节毫无疑问的狠狠劳动了一把。
把任宣折磨昏过去了之後,她先直接滑坐到地上把气喘匀,她指挥家里那只叫糯米糕的萨摩耶拖著任宣脚上的拘束带,自己扛著死狗一样沈的男人上半身,洗刷干净拖回床上──这时候她就万分庆幸自己好歹养了只拖雪橇的工作犬。
把任宣用被子裹成一春卷,若素自己再倒一遍气,喘匀了,拿出温度计量一遍,确定他身体没发热,托起他的头,小心的喂进去一杯温盐水,看他舒服的舒展了眉头,小小的在被子里蜷缩起身体。
他旁边窝著豌豆黄,小东西好奇看著他这个外来分床者,小心翼翼的嗅嗅,看了眼主人,若素正用毛巾擦干任宣的头发,她低头用下巴蹭了蹭豌豆黄的头顶,那杂种到完全看不出来品种,只有一对超级大耳朵的小狗就开心的凑到任宣面前,小心翼翼的拿头顶蹭了蹭,就心安理得的在他枕头上盘成个球,脖颈上最雪白柔软的毛堪堪擦著他的额头。
小家夥的毛那麽柔软,大概让他在梦里都察觉,任宣向豌豆黄的方向又蜷了蜷,脸上的表情恬静得仿佛一个孩子。
她手里的银发也是那样柔软。
说起来,虽然也有过把客人带回家来过,但是和客人分享一张床,却真真正正是头一次。
她本来是打算让任宣睡客房的,但是带他到主卧室看的时候,豌豆黄睡在糯米糕的肚皮底下,月饼抱著糯米糕蓬松的大尾巴,三条狗在她那张五米x五米的大床上睡得四仰八叉,那一瞬间,那个男人脸上流露出了一线非常细微的,羡白一般的表情。
虽然只有一瞬。
如果说同性恋在现在的社会还能获得一定同情,那麽象他们这样的s或m,就彻底被划在了变态的范围。
屈服的,小心翼翼压制自己的真正性取向,不屈服的,就在圈子里浪荡著,但这个圈子复杂又浑浊,称心合意的情侣哪里那麽容易找?於是无论前者还是後者,都很辛苦。
任宣这样的,大概不会委屈自己,但是他又压根不相信调教师,所以,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吧?
於是就莫名其妙的允许他睡到自己床上了。
默默放下手里已经擦干的头发,总觉得自己再这样想下去似乎思想会变得很奇怪,若素摇摇头,边盘算著明天早上要做什麽早餐,边钻进毛巾被里,从後方搂住了任宣。
她从小就习惯抱著什麽睡觉,以前是抱枕,中间是狗狗们,现在,是任宣。
他应该也不讨厌被人抱著睡觉吧。
若素模模糊糊的想著,慢慢睡著了。
第九章
这一夜任宣睡得非常好。
大概是之前被折腾得实在很够看,他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洒了满满一屋。
他整个睡成了个大字形,大腿上搭著月饼一条毛茸茸尾巴,豌豆黄正趴在他枕头上看著他,眼睛黑亮黑亮,看他睁眼,整个狗扑上他的脸去──蹭。
你谋杀啊!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任宣差点被搞成窒息,抱住豌豆黄丢到自己肚皮上,小家夥歪头看看他,摇摇尾巴,大耳朵朝後压了压,很惬意的趴下了。
──真是比他还爷啊……
任宣感慨著,眯起眼睛,手指碰了碰额头,很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没发烧。
他记得自己最後是非常丢人的昏过去了,但是今早醒来清清爽爽,足以证明昏过去之後,那个女人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伸手到双腿之间摸了摸,也很正常,他就脑补了一下昏掉之後这个女人让自己发泄出来的镜头,噗嗤一笑,一手把豌豆黄抱住,慢慢坐起来。
阳光薄黄,青年男子的身体线条柔和坚韧,宛如什麽艺术品,豌豆黄在他臂弯里动了动耳朵,随即乖乖,眯起眼睛,然後主卧门口有脚步声传来,若素穿著素色围裙,头发扎成马尾,手里拿著一把锅铲,“要吃什麽?”
“三明治。”
“哦,那就荷包蛋和粥好了。”
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让双方都满意的点点头,两手举著豌豆黄,任宣仰面躺倒,小东西身在半空也不挣扎也不叫,只是转动著一双漆黑的眼睛四处乱看,任宣刚想亲亲它,斜刺里一只雪白狗头伸过来,淡定的叼过豌豆黄,放到自己肚皮边。
“……”任宣唇角抽了抽,看著那只无声无息走进来,跳上床的雪白萨摩耶,糯米糕抬头淡定的看他一眼,一爪子把想要靠过去的豌豆黄拍回来。
……任宣觉得在那狗眼里,自己就一怪蜀黍。
早饭很快就做好了,若素把早餐端进来放到专用炕桌上,盛好了一碗,却没有递给任宣,而是坐在他身边,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
任宣看了看那个不达目的誓不移开的勺子,张嘴,吞下。
蘑菇鸡粒粥,味道刚好,粥面上有一点点香葱,刺激食欲,荷包蛋边沿焦黄,蛋心半凝。
总结──手艺相当不错。?
喂他一口一口把东西吃完,若素干净利落料理掉自己的早餐,任宣问她,“需要我洗碗吗”
家务和劳动在ds系(统治dominance与服从submission)的sm行为中,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m通过服侍主人,而表现出顺从──但是对任宣而言,他还真确实没想到这个,单纯是出於礼貌罢了。
吃完别人做的东西要帮忙洗碗,这是基本礼仪,当然了,饭店不算。
若素高深莫测看他一眼,点头,任宣毫不介意自己全身赤裸,起身去厨房洗碗,若素把围裙递给他带出去,侧身坐在床边,糯米糕拿头顶蹭蹭她掌心,舔了一下她的指头,她摸摸狗狗的头,看了看那双安静看著她,仿佛在担心一样的漆黑眼睛,无意识的笑笑,起身向厨房走去。
因为她的体质关系,她不能长时间照射阳光,所以连厨房都拉了淡蓝色的百叶窗。
任宣一边哼歌一边洗碗,看起来丝毫不介意自己光溜溜的样子。
若素只揉了揉鼻梁,心里暗叹了一句,任宣同学你心理素质真是好啊真是好。
带著塑胶手段把一堆筷子铲子在水槽里搓得咯吱咯吱响,任宣忽然开口,“可以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