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嘻嘻哈哈,但是偶然安静下来,气势是冷而灼人的,应该是所谓青年才俊,社会上地位不凡。
然而这样的人偏偏是个m,他的欲望是不可告人的,需要以疼痛和屈辱作为载体,这种落差,会相当痛苦。
不从心底轻蔑著调教师,就挺不过去,不保持著高高在上,就要承认自己天生下贱──
若素轻轻摇摇头,抬手盖住那张在睡著的时候显得过於稚气的睡容,继续看书。
任宣一觉就睡到黄昏,他一睁眼发现满室夕阳金红的时候,第一想法是很俗气的谢天谢地,ann不是计时收费,不然他这一睡得浪费多少银子啊。
头顶上依然有柔软抚摸的触感,他微微抬眼,在他的上方,若素白皙的侧脸沈浸在夕阳暗金色的光线里,有种柔和的明寐。
看他醒过来,若素撑身而起,打开隐藏在墙壁中的一个柜子前,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调教道具。
“过来,挑选你喜欢的道具。狐。”
狐是他在契约上规定的,他希望被称呼的代号。
若素并没有发出解除服从状态的指令,任宣重新调整了一下姿态,膝行往前,到了柜子边,低头咬出了自己想要使用的道具,咬不动的,他用鼻子碰了碰,若素点点头,一一拣出,随即又拿出了一部分。
“这些不是我挑的。”看到她往外拿的有自己不喜欢的道具,任宣皱著眉道。
“……”若素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回睨了他一眼,将自己和任宣挑选出的道具收好,才开口,“挑选我喜欢的道具,是我的权力,另外,我并没有允许你说话。”
她微笑起来,没有眼镜遮蔽的素色眼睛里呈现出一种尖锐的神采。
她一手托高任宣的下颌,一手拈起了皮质手脚铐和拘束带,“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主人,所以,自己选一样你喜欢的惩罚,我已经选好我喜欢的了。”
“脱掉衣服,狐。”
那一瞬间,任宣有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如果不照做的话,这个女人会就此扼断自己的喉咙。
第五章
任宣被拘束在水质沙发上,四肢在身後被手脚铐反铐在一处,眼睛上覆著眼罩,颈子上的拘束带是鲜红的,有四条细细的银色手术钢链子,两条连在口塞上,两条延伸向下,和胸口上的乳夹连接在一起。
链子收得很紧,几乎是紧绷的一直线,只要他稍微一动,不是被口塞勒住口腔,就是牵扯到被乳夹钳住的乳尖,疼痛非常。
任宣必须以非常困难的姿势微微仰头,用几乎快抽搐的手脚反向在身体下支撑重量,尽量保持平衡,才能保证身体上的痛苦减少一些。
他运动神经和体力不错,做到这些并不太难──但他身下是水质沙发。
内部被液体填充而起的沙发在日常是非常舒服的,不过成为拘束场所,那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了。
它温柔包裹身体,同时也让身体无法保持平衡,就算一个呼吸也会让身体失衡,陷入异常糟糕的情况。
因为什麽都看不见,所以身体越发敏感起来。
乳夹是手术钢制品,边缘被极其柔软的皮革所包裹,带给ru头的感觉并不尖锐,而是悠长细腻的折磨,会让细嫩的肌肤慢慢麻木,然後因为动作而被一点点拉扯的时候,从麻木的摩夹疼痛中派生出一点点微妙的快感。
就像伤口愈合之际,生长新肉的那种让人发狂的酥痒。
──如果他现在双手能动的话,大概会直接把自己的胸口抓挠出血吧。
任宣困难的想著,然後因为自己的想象而微微一窒,呼吸瞬间灼重,双腿之间被拘束带束缚住是部位陡然又增加了几分热度,被勒得疼痛无比。
啧啧,还没上振荡器呢啊咧,真是的,实在是太久没好好享受过了,积太多了吗?
任宣自我嘲笑,耳边是留声机缓缓送出的圣歌,管风琴和高入苍穹的女高音里,是调教师白皙的指头翻动书页的声音。
她正在从容的欣赏自己的姿态。
丑陋但是色情的,充满了肮脏的欲望,因而下流煽情起来的姿态。
身体因为这份认知而屈辱得几乎发抖,但是热度却完全违背意志的越发滚烫,微妙的快感伴随著疼痛游走在骨骸里。
然後意识和外在的感官就慢慢迟钝起来。
最後混沌的大脑里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她在看著自己。
若素确实一直在凝视著他。
被屈辱和欲望双重煎熬的男人,有一种扭曲的美感。
任宣身材修长匀称,皮肤白皙而有一种青年男子特有的活力,适合黑色与红色,被拘束住的时候,紧绷的肌肉呈现出色情的美好线条。
他适合红色和黑色这种肉欲洞开的鲜豔。
若素放下书,微笑了一下,柔和开口,声音在神圣的音乐里清洌流淌:“我不喜欢使用鞭子,基本不使用药物,捆绑的话,只使用皮质拘束和日式绑缚,我喜欢调教过程中使用感官剥夺,简言之,跟捆绑责罚的bd系相比,我更喜欢统治和顺从的ds系。”
她现在不是很能判断她的奴隶到底有没有还能听清她说话的意识,空气里和圣歌清澈声音混合在一起的,是男人被口塞钳制住,破碎的呜咽。
起身,她来到任宣面前,伸手按了一下他的喉咙,看有没有窒息,随即轻轻取下了他的口塞,技巧的,不带动乳夹的托起他的下颌,拿过旁边温度刚好的水,小心翼翼的给他灌了下去。
任宣喝了几口,呛咳了起来,身体震动的时候,若素顺势坐上沙发,让他靠躺在自己膝盖上。
依次除去了颈环,乳夹和手脚拘束环,没有去掉束缚下身的拘束套,若素看著因为长时间拘束,而意识有些混乱的任宣,看了片刻,唇角忽然绽起一丝笑意,伸手,修剪整齐的指尖缓缓陷入了他胸口上的突起。
“──!”任宣差一点就叫出来!
本来就因为充血而异常敏感疼痛的ru头,被指甲刺入,带起的并不是疼,而是凉,然後针刺针扎一样的感觉立刻扩散开来,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疼还是快感,他感觉到那个女子蛇一样柔软灵巧的指头下行,来到他的腿间,拘束带被取下,他的欲望被若素握在掌心。
“你喜欢手淫还是口交。”凝视著被封闭了视线,因为情欲而汗水淋漓的脸,她低低的问。
任宣脑子里还在轰隆隆的,他想说话,但是没挤出来声音来,只听到头上若素说了句类似於明白了的感觉,下一秒,他的欲望被吞入湿润柔软又高热的所在──
他脑子里残存的意识一下就炸开了,他仿佛被剖开身体丢在空气里,尚未死去的鱼。
堆集太久而得到发泄的快感已经不能称之为快感了,只能称之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