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想这一定是个玩笑。
葬礼早已结束,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后只剩他一人呆呆地站在那被雨打湿的灰白色墓碑前,像个傻瓜。他微微低着头,过长的留海紧贴前额快要把那双偏大的褐眸完全掩住,惨白的脸上淌着不知是雨水抑或眼泪。
“草食动物,你太弱了,所以留在原地被保护就好。”
“如果非要追上来的话,就变强吧。”
“我等你追上来怎样?”
明明说过的话还十分清晰地在耳边回响似乎不曾离去,然而那个强大的人此刻却安静地躺在沢田纲吉脚下的土地里,六面是冰冷的棺木。
这应该是个玩笑。
不然那个人怎么会忍心就此离他而去任凭他如何呼唤。
“云雀学长!”
泽田纲吉仰起头,终于爆发出按捺在心底许久的撕心裂肺的呐喊,连同那些从冰川滑落为融水再奔腾成河流最后酿作大海的悲伤与愤怒与绝望一起。惊飞了雨后在丛林间歇息的鸟儿的同时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似乎被抽干,然后一脸颓唐地跪了下来。
这并不是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