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嘴角的冷笑更甚:“他那好主子张让深居宫闈,董卓手里捏著十常侍这根线,可是能『通天』的!
朝廷的官印爵位,不就是他们手上最有分量的筹码么?
以主公如今坐拥幽西五郡、威震北疆的声势,却仍缺一道堂堂正正的朝廷符节任命,这正是董卓能开出的,最对我们胃口的价码!”
两人迅速交换著眼神,瞬间梳理出董卓可能的困境与目的。
此时,亲卫再次通报,来客已在外等候“有请!”泪授正襟危坐,示意戏志才归位。
帐帘掀起,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帅帐。
当先一人,约莫三四十岁年纪,麵皮白皙,眼神內蕴光华,虽然穿著普通文士的袍服,但举止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正是化名前来的李儒。
他身后跟著一位壮硕如山、豹头环眼、铁甲裹身、腰挎长刀的威猛將领,虎目开闔间精光人,即使刻意收敛了气势,那如山岳般的沉重感和战场磨礪出的血腥气依旧扑面而来一一正是董卓魔下公认的顶尖猛將,西凉华雄!
李儒笑容可,率先拱手一礼,声音温和:“在下大元帅帐下行军司马李儒,久闻山海陆帅威名,如雷贯耳。
这位是董公魔下偏將军华雄將军。
深夜冒味来访,惊扰泪公、戏军师及诸位將军清梦,万望海涵。”
他目光扫过帅帐內留守的蒋钦、廖化,以及侍立一旁的陈到、典韦,將这四位山海核心將领的形容气度暗暗记在心里。
沮授从容还礼:“李司马言重了!华將军神威,闻名已久!请坐。”
侍从搬来座椅。
戏志才的目光在华雄身上停留片刻,又落回李儒脸上,那份温和的笑意下,藏著他熟悉的老辣。
简单的寒暄过后,气氛依旧保持著微妙的矜持。
戏志才素来不耐虚与委蛇,见寒暄已毕,便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李司马、华將军夜来访,轻车简从,想必非为寻常敘话。
董公派二位前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李儒微微一笑,並未直接回答戏志才的问题,转而看向泪授,语气带著恰到好处的讚嘆:“泪祭酒,戏军师,实不相瞒,今日能得见山海支柱,心中不胜感怀。
董公虽远在充州前线討逆,但於陆帅之事跡,早已耳熟能详。
每每提及陆帅以白手起家,於黄巾乱潮之中砥柱中流,斩程志远、破郭大贤、败士族联军、定幽西五郡.:
步步惊心却步步登高!
董公常嘆,陆帅真乃当世豪杰,雄才大略,恨不能早识!
在下亦每每读起陆帅战绩,仰慕其翻手为云覆手雨之能,实乃人中之龙!”
他將董卓对陆鸣的“赏识”铺垫得情真意切后,才缓缓引入正题:“今日奉董公之命前来,其一,是为表结交之心,先行拜会山海诸位英杰,打个前站,以示诚意。
其二嘛..”
李儒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显得郑重其事:“董公亦仰慕陆帅风采,极盼能与陆帅当面一,把酒论天下!
现董公总领充州討逆事,暂驻巨野大营。
闻听陆帅或在豫州,不知能否拨冗移驾充州一敘?
董公当扫榻相迎!”
泪授和戏志才心中雪亮,对视一眼,知道这是拋出了“橄欖枝”和试探邀请。
泪授淡然一笑,回应得不卑不亢:“李司马谬讚了。
主公行踪,亦非我等下属可妄加揣测。
董公之名,威震西凉,扫荡叛逆,功在社稷,我等亦常闻雄风。
董公相邀,足见盛情!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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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授话锋微转,带著一丝无奈:“如此大事,关乎两方情谊格局,非我等僚属敢擅专。
我等自当速速遣人,將董公盛意及李司马此行,呈报主公,请其定夺。
主公若在豫州,收到消息后自会有所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