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鸣的目光扫过程昱那张铁板似的冷脸,“...可启用某些铁血手段也未尝不可!”
程昱眼中精光一闪,躬身应诺:“主公放心!昱必保賑粮一粒不落灾民碗中!乱命粮资者,立斩不赦!”他声音里的杀气,让炉火都仿佛黯淡了一瞬。
田畴也面色凝重地拱手:“畴必竭尽全力,稳定后方,清缴残匪,绝不让后方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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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点头,对田畴道:“整军布防之事,暂缓。优先保障民役口粮,將新招募的·飞燕锐旅』转为护粮、开路的辅兵使用。一切,待粮至!”
“喏!”田畴应命,心知肚明整编计划已被迫搁置。
他停顿片刻,目光似乎穿透了堂外的风雪,投向遥远的南方。
“此去,吾携奉孝同行。”他语气转而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沉审视。
郭嘉闻声,裹著那件標誌性的白狐裘从角落的暖炉边懒洋洋起身,脸上掛著一贯的似笑非笑:“嘉,得令。”
他手中一直把玩著一个空酒葫芦,此刻才隨手系回腰间,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洞悉的光芒一一主公此去,调粮是第一要务,但特意带上他这个“鬼才”,那“顺便看看南方局势”的心思,怕不简单。
陆鸣看著郭嘉瞬间领会的神情,嘴角微不可察地牵动一下,算是回应。
他看向南方,心中所虑,正是那密报中借著吞併青州遗族、打著刘旗號气势汹汹攻略豫章的江东孙坚孙文台!
这条猛虎得了青州士族的“膏腴”血脉,又盘踞长江水道咽喉,已成心腹大患。
还有那些庐江、广陵组成的“士族联盟”,自以为羽翼渐丰便想摆脱山海领的“影子”...
局势暗流汹涌,他需要亲眼去看,亲自去噢那南方的风雨味道。
“备船...不需动用八阶战船五牙战舰!舰队全部安排五阶战船朦幢就好,轻装简从,取渤海近道,直抵山海港!”陆鸣果断下令。
幽州往山海领的常规海路漫长,舰队全部都是速度型的五阶战船幢,可以最大航速赶路,足以劈波斩浪,大大缩短行程。
时间,就是活命的粮食!
“遵命!”门外值守的亲兵统领典韦如闷雷般应声,大踏步离去安排。
目送典韦魁梧的背影消失在风雪迴廊,陆鸣望向南面,他的那座山海领领地才是他敢谋夺幽州的最大底气来源。
不同於外界正常的农田一年两熟已是上上等,那片经由神秘天地规则改造、自成小乾坤的异人领地,在“天下第一城”伟力加持下,一月便可两熟!
再加上世界第一城的產量加成50%,亩產之丰,堪称神跡。
自从领地创立至今,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在庞大的【神农阁】农匠体系管理下,加上山海领对基本盘的深耕细作,领地內那广肥沃的灵土,已悄无声息地產出了天文数字的粮食一一月產三百亿单位,也就是五亿石左右,存粮总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三千亿单位,
差不多五十亿石!
这是一个足以让任何诸侯眼红到发狂,足以支撑起数个庞大帝国运转的数字!
这才是他陆鸣立於不败之地最深厚的根基,最疯狂的底气!
自从黄幣之乱起,陆鸣辗转多地,奋战半年,到处“巧取豪夺”也就存下了五千万石,相比起山海领的库存不过是从指缝里漏出的一点沙子罢了。
此刻,他心中那份因幽州巨大消耗而產生的紧绷感,在感受到掌心印记里那份沉甸甸、近乎无限的生命源泉后,瞬间化为稳操胜券的磐石。
那感觉,就像是巨龙巡视领地时看到了自家后花园里堆满了足以买下整个世界的金山“王允、豫州士族之流只道我山海领倾尽府库..”
陆鸣凝视著掌心缓缓消散的印记虚影,嘴角勾起一丝绝对掌控的、近乎於嘲讽的冰冷弧度,微不可闻地低语,声音只有身旁的郭嘉能勉强捕捉:“...却不知山海仓,从未动用根基。”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燃烧著一种足以焚毁任何困境的篤定光芒:“此一去,便是要將这天地之藏,化作倾覆北境饥荒的焚天之焰!”
风雪更急了,刺史府门外,五阶战船的玄色硬帆已在风势下猎猎鼓胀。
陆鸣不再犹豫,玄甲战袍一振,率先踏入风雪之中。
身后,郭嘉裹紧狐裘,眼中闪烁著洞悉一切的精光,紧隨其后。
幽州的寒冬重担暂时交予田畴与程昱的肩头,而陆鸣,则將带著足以顛覆乱世饥荒认知的恐怖存粮,撕裂风雪,扑向那隱藏在迷雾之后、早已硕果纍纍的生命之源一一山海领。
他要回到领地去取出经营山海领,积累两年的底蕴,顺便...好好“看看”南方那几股自以为是的势力,如何在未来的倾天粮雨之下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