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俺碎开!
典韦一声炸雷般的暴吼,手中双戟如同开天巨斧,硬生生劈开挡路的乱石和撞得半残的城门碎片,带著一队人形坦克般的虎卫狂冲而入!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队形、掩护,双戟化作死亡风暴,所到之处,无论是黄幣力士的甲胃、长戈,还是匆忙堵上来的木石障碍,统统如纸片般被撕裂、砸飞、扫荡!血腥的断肢残骸、破碎的兵器混合著烟尘四处飞溅。
他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以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在城內捲起第一阵滔天的血雨腥风!
虎卫们紧隨其后,巨斧阔刃挥舞,大开大合,將试图反扑的黄巾士兵碾成肉泥,迅速在突破口內外杀开一大片空地,稳固桥头堡!
双锋破城,一冰一火,一凝练一狂暴,却完美撕开了长平城最坚固的防线!
整个长平东城墙防线在內外夹击下彻底崩裂,如大堤溃决!
当数万山海陆战精锐如潮水般从多处突破口涌入,配合著城头站定的白营向下绞杀时,长平城內的抵抗如同被浇上开水的蚂蚁窝,迅速瓦解。
火光冲天,喊杀声、哭豪声、兵器碰撞声充斥著每一条巷弄。
然而,在一片混乱的核心区域一一吴霸、刘辟、何曼三人驻守的临时指挥署中,却早已人去楼空!
从残留的痕跡和活捉的亲兵口中得知,在见到陈到白联攀上城头、典韦虎卫如凶神般衝破城门防线的那一刻,这三条狡猾的老狐狸便已知大势已去。
他们並未做无谓的困兽之斗,而是借著城內尚未完全混乱之机,在死忠部曲的掩护下,拋下还在抵抗的土兵和平民,从城中预设的、避开东城墙的隱秘逃生通道狼狐遁走!
这通道或是某段被杂物掩盖的下水道,或是连通著城外某处不起眼洼地的暗洞,让陆鸣布下的外围警戒部队未能及时察觉。
陆鸣立於破败的城头,玄鸟蠢旗在他头顶猎猎作响,映照著火光和脚下横流的血污。
目光扫过城內逐渐平息的战场,眼中金芒闪烁,却並无多少歼敌首脑的喜色,唯余深沉的冷冽。
“跑了?”郭嘉饮了一口葫芦中的冷酒,看向戏志才。
戏志才苍白瘦削的脸上,那抹讽刺的弧度从未消失,此刻更添三分预料之中的冰冷:“煮熟的鸭子飞了!这豫州,到底不是铁桶一块!”
陈到提著染血的长枪上前,银甲上沾满尘土与碎肉,却依旧挺拔冷冽:“主公,城內残寇肃清完毕,典韦將军已率虎卫追击!”
典韦在城门外远处发出一声不甘的虎吼,似乎为错过主犯而极度愤怒,紧接著是更加狂暴的追杀逃兵的砍杀声传来。
陆鸣缓缓开口,声音穿透夜风,並不大,却带著不容置疑的铁律:“跑得了他们几位渠帅,跑不了这太平道的根基。
传令下去,清点战果,安抚黎庶,厚葬战死者。
皇甫將军!”
他目光转向一旁,神色复杂的老將皇甫嵩立刻上前:“陆帅有何吩附?”
“后勤序列三十万之眾,交由將军统领,接管长平城防,清剿四野残寇,安抚流民。
若再有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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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话未说完,但眼中的锋芒已让皇甫嵩心头一紧。
皇甫嵩凛然抱拳:“末將遵令!必不负所托!”
经歷了血淋淋的教训,这已是他唯一的选择。
陆鸣望向南方兗州、北方幽州的方向,那里战火正炽。
长平告破,颖川郡和陈国的黄巾根基被彻底拔除,但这豫州的棋盘,不过才刚刚走到中盘。
梁国、沛国、汝南郡这三郡还有大片的地盘在黄幣军的手中,刘辟、何曼、何仪、黄邵,还有从陈国逃出的吴霸,豫州还有五位黄幣渠帅。
光是这些黄巾渠帅手中的精锐兵力加起来就要远超陆鸣手中的兵力了。
豫州的战局才刚刚打开局面,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玄鸟旗帜之下,是铁与火铸就的威严,亦是未尽血仇的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