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安抚 敲打,想要不付出的下邳陈氏(求订阅,求全订!)
下邳城东百里,陈氏家族核心对外坞堡一一泗水堡垒,
夜幕低垂,將广的徐北平原笼罩在无边的墨色之中。
唯有下邳城东百里处,一座名为“泗水垒”的坞堡,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这非比寻常的煌煌之光,並非喜庆,而是凝聚了沉甸甸的焦虑与恐惧。
泗水垒依託丘岗而建,墙高池深,垒內屋舍儼然,道路纵横,规模堪比一中型县治。
此地乃下邳陈氏耗费巨资、经营百年的核心要塞之一,寻常便是丹阳武卒的精锐屯驻之地。
今夜,它的议事大堂一一玄武堂,却坐满了平日里脚便能让徐淮之地震动的豪族巨擎。
沉重的楠木大门紧闭,隔绝了外界肃杀的寒风。
堂內燃烧的上等松炭驱散了料峭春寒,却驱不散那瀰漫在空气中、浓得几乎滴落下来的凝重与压抑。
正首主位上,端坐著下邳陈氏当代家主一一陈。
他年逾六旬,鬚髮皆白,面容清,一双老眼看似浑浊,深处却藏匿著千年门阀淬链出的深邃城府与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手中,无意识地捻动著一串温润的玉扳指,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左侧下首,陈的从弟、刚刚从射阳城如丧家之犬般狼狐逃回的两位堂兄弟一一陈踪、陈璃。
兄弟二人形容憔悴,衣甲虽然换过,眉宇间那股被烈火与血污浸染过的惊悸、羞愧以及刻骨的敬畏却未能洗去。
陈琮面色苍白,嘴唇紧抿;陈璃则似乎强撑著精神,目光时不时扫过对面的几波人。
紧邻陈氏三兄弟的,是徐州名义上的最高长官一一徐州刺史陶谦。
这位同样年迈的封疆大吏,此刻脸上已无半分牧守一方的威严,只剩下深重的忧虑与后怕。
他曾在广陵与庐江的交界,亲身领略过陆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魔下好不容易积攒的丹阳精兵如雪消融的痛楚,至今刺骨。
他身旁,坐著胸县糜氏家主,
这位以豪富闻名海內的巨商,此刻同样愁眉紧锁,一向精明的眼中儘是无奈与肉痛。
他通过商道网络,对山海领那支耗资亿万打造的庞大舰队一一数不清的五阶、六阶楼船、
乃至传说中的八阶镇海巨舰一一有著最直观的认知,深知那支舰队背后代表的恐怖资源投入与破坏力。
堂內的右侧,则是刚刚经歷了家园焚毁、仓惶北撤的三位家主:射阳陈氏家主陈穹,广陵吴氏家主吴磐,广陵范氏家主范背。
他们虽同属士族圈子,但此刻身份尷尬,如同被剥光了鳞片的鱼,眼神闪烁,面色灰败中带著惊魂未定。
空气中瀰漫著令人室息的沉默,唯有炭火偶尔发出的啪声,以及主位陈硅捻动扳指的低微摩擦声。
最终,还是刚经歷彻骨之痛、心有余悸的陈璃打破了沉寂。
他猛地抬起头,声音沙哑低沉,带著一种近乎麻木的直白,没有半分替自己开脱的意思:
“诸位,平安...失守了。我陈璃无能,罪在不赦,甘受家主责罚。”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吞咽乾涩的恐惧,喉结艰难地滚动,紧接著,话锋陡然变得急促而充满惊孩:
“然...非是吾不尽心竭力,实是山海之军...太过凶戾!那陆鸣魔下诸將,皆非人哉!”
陈琮紧接著开口,声音比陈璃稍高,带著劫后余生的战慄补充道:
“公瑋所言极是!吾在射阳,亦是亲见其锋锐!
射阳城头,那黄忠黄汉升,亲率两万【玄凤羽卫】!
箭如飞蝗,刁钻如毒蛇吐信!
强弓劲弩加持其『军团技”,射程穿透力远超凡俗,我丹阳神射甫一露头,便被点杀!
守卒难近垛口,眼睁挣看著敌兵蚁附!西门...西门大半是被射垮的!”
陈璃用力点头,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回忆:
“还有那典韦!此獠...此獠才是真魔神临世!亲率直属亲卫重甲锐士,蛮力冲城!
吾之亲卫...数名玄级武將,持重戟巨盾,竟被其一人生生砸断兵刃,轰飞十数丈!
其兵亦是凶狂,身披重甲,步履如雷,手中刀戟挥动便带起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