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长风衣脱下来搭在架子上,转身看着亦笙还看着自己发呆,不禁愣了愣,问:
“怎么,还有事吗?”
“……没有。”
江楚笙走进卧室,开了电脑,忽然想起有份合同还放在包里,于是又出来拿包。
她正要走回卧室,亦笙冷不防叫住她——
“楚楚。”
“嗯?”江楚笙莫名其妙转过身。
“你还记得今天……”他却又突然停住。
“今天什么?”江楚笙疑虑地开口。
亦笙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没事。”
然后他一个人走进了厨房,背影有些寂寥。
厨房里冬菇焖仔鸡的味道还在荡漾着,江亦笙站在灶台旁的身影挺得笔直,手里的铲子半举着,却始终没有动一下。
江楚笙快步跑回了卧室,打开电脑工作,今天状态不佳,她落了好多事没有做。
从某种程度来说,江楚笙算是女强人类型,否则在华人倍受排挤的大不列颠,她怎么能在金融圈杀出一片天下。
当她手上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时,江楚笙困乏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边掏出手机来看时间。
一条提示突然弹了出来。
“今天是9月18日,哥哥生日。”
“今天是9月18日,哥哥生日。”
……
手机提示音不断地回响着这一句。
江楚笙整个人僵住,脑海中猛地回忆起刚刚那段不明不白的对话。
“怎么,还有事吗?”
“……没有。”
“楚楚。”
“嗯?”
“你还记得今天……”
“今天什么?”
“没事。”
她怎么会忘了。
明明曾经认为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怎么会不记得。
江楚笙猛地从卧室里冲了出来,飞奔到客厅。
半开放式的餐厅,亦笙坐在餐桌旁,安静地吃着东西。
安静地,一个人,吃着东西。
“哥哥。”江楚笙小声地叫他。
江亦笙抬起头,看到光着脚站在他面前的江楚笙,微微错愕“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呃……那个。”江楚笙不知所措地看了眼自己光裸着的小巧的一对足,声音却是歉疚的“哥哥,我陪你吃饭吧。”
说罢就要坐下来。
可比她更快一步,亦笙就已经站了起来,拿着盘子和碗走进厨房“可我已经吃完了。”
江楚笙呆呆地站在原地。
江亦笙把碟子放进水槽,扭开水龙头,水柱冲击在陶瓷上,有细小的水珠飞溅而出。
他做一切事情,都是安安静静的,可是总是这种安静无比忧伤。
楚楚,你知道吗,你始终是我心口上一道伤,不碰,疼;碰,更疼。
江楚笙默默地走到他旁边,看着他优雅得带着几分贵气的动作。她已经很难在他的身上找到那个在渔村的海滩奔跑的少年的影子。可是不变的永远是,他,是哥哥;而她,是妹妹。
江楚笙把头埋进他的怀中,手轻轻地环住他的腰。
亦笙没有说话。
江楚笙闷闷地说,哥哥,对不起。
她说,生日快乐。我不是故意要忘的。
江亦笙等了很久,突然很突兀地提起一句话“我听说你去Only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