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凡点点头:“是马晓棠的人,跟着于大人过来的,明日南疆就会打起来,若我密会于大人之事败露,于大人的处境就危险了。”
韶华忽然伸手拿掉了面具,绝美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三郎,你给李源下毒,又杀了马晓棠的探子,这可等于跟主和派开战了,你就不怕……”
柳毅凡过去将面具又戴在韶华脸上。
“你还是把面具戴上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些事怕也没用,该来的一样会来,反而镇南军打得越好,我越安全,我安全,你跟三爷才安全。”
“可你觉得马晓棠和李源会咽下这口气?黑旗可是主和派手里的王牌。”
柳毅凡笑了:“你有牌的时候自然底气足,可牌打烂以后你还会有底气吗?我为何要当着南诏和南越官员面硬挑宋千斤?就是让他们知道火器之利。”
“暗卫的事藏不住,我弄死他的探子,就是给他个警告,除非他们能保证抓住我,一旦让我逃离金陵,呵呵……”
柳毅凡此时脸上的杀气,让月儿和韶华都不觉动容,现在的柳毅凡,跟数日前判若两人。
天快子时,柳毅凡逼着月儿带韶华回大屋睡觉了,而他则端坐在客厅里,等着前线传回来的密报。
偌大的清吏司内,不时能看见一道道黑影,所有暗卫都没休息,刚杀了不少探子,若今夜对方没动作,待明日南疆开战,清吏司的压力就会锐减,这道理郝剑和贺志刚很清楚。
丑时,郝剑兴匆匆地跑进客厅,将两份密报交给了柳毅凡。
柳毅凡从竹管中倒出纸条,凑到灯下一看,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最后哈哈大笑,似乎将心里所有阴霾都吐了出来。
“云霄已把事办妥,他易容后穿着李源的官服,招呼中军和左右两营都统制,传令今夜整备,明早黑旗回撤林州,帅帐内灯光昏暗,莫说黑旗的都统制,就连兵部内卫都没察觉出异样。”
他颁布完军令将人遣退,又换了黑旗的军服离开帅帐,躲在莱阳城内观察了一阵,黑旗果然在收拾辎重粮草,做开拔的准备。
另外镇南军和左营已经到了邙山密林,就等跟送给养的暗卫接头,落凤滩若不出意外,明日定会开战。”
郝剑嘿嘿一笑:“三少这回相信铸剑谷的手段了吧?若打架,铸剑谷弟子未必能打过剑冢的剑客,可若说玩阴的,剑冢的剑客三个都赶不上铸剑谷一名弟子。”
“好啊师兄,你又诋毁我师门?等南疆事了,我定跟你分出个胜负。”
月儿瞪着眼从门外进来,伸手就要掐郝剑,郝剑忙躲到了柳毅凡身后。
“小姑奶奶,剑冢就你一个人我惹不起,我打不过你行吧?我已派人出去铺路了,若明日有变,我和暗卫立刻带你们转移,这三个面具给你们。”
说完郝剑丢给柳毅凡三张面具,撒腿就跑了。
面具材料很软,毛孔也很细,有点像人皮,柳毅凡拿着直咧嘴。
不想月儿拿过一个直接戴在了脸上,捏了几下居然变成一个中年妇人,而且看不出任何破绽。
见柳毅凡拿着面具一脸嘀咕,月儿呵呵一笑:“放心吧,这是猴子皮做的,你以为是人皮?你挑个戴上我看看。”
柳毅凡挑了张男人的面具戴上,立刻变成了老夫子。
“你得注意言谈举止,得跟你扮演的角色一致才行。”
月儿易容后,说话声音变得苍老,举手投足也像个老妈子,让柳毅凡惊诧不已。
“我常去铸剑谷,对易容有些了解,我估计郝师兄派出去的人,已经易容成了外头那些探子的模样,若发现异样,咱们易容从后门出去,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认得,你还真以为郝师兄他们会跟禁军硬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