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离开之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哈利。”赫敏取下右手的手套,为他整理了一下鬓角的头发。而哈利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理过发了,脸上也胡子拉碴的。
“你必须离开吗?”哈利沉默了很久,最后这么说道,声音嘶哑似乎很久没说过话了。
“哈利……我也许看起来是个很坚强的女孩,但我觉得……”赫敏低下头,有些不安地看向自己的鞋尖,“这些对我来说实在太多了,也许我应该尝试着逃避一下,或者说逃离一下这些事情……抱歉但是,我真的有点支持不住了。”一阵夹着雪的风吹过来,赫敏戴上手套,把脖子上的围巾拉到鼻子以上,但她看到哈利穿的很单薄,于是又把那条深棕色的围巾取下来,围到哈利脖子上。
“谢谢你赫敏。”哈利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谢谢你,但是,我现在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所以其实……并不觉得冷。”
“那是因为你喝醉了该死的!”赫敏低咒一句,“说真的,你不能再这样整天酗酒了,金妮已经因为这个离开你了。要是现在赶快回头,你们之间还有可能。”
“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哈利扶住自己被乱糟糟的刘海覆盖着的额头,“她离我越远越好,反正每一个在我身边,在我身后的人,迟早都会死去,你比我更了解——我的父母,小天狼星,莱姆斯,斯内普,邓布利多,麦格教授,还有罗恩和弗莱德——你还需要我来帮你做这个背诵的活儿吗?所以你赶快回到你爸妈那里去吧,离我越远越好。”
“哈利,我说过多少遍了——他们的死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伏地魔!因为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因为魔法部的蠢材竟然相信他们会洗心革面!该死的!”赫敏越说越是哽咽,眼眶和鼻头都比刚才要更红了,不一会儿就流出眼泪来,然后再也停不下来了。
罗恩死后她还没有哭过。
哈利这时候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他也许应该给她一个拥抱,但是他现在也只是勉强撑住自己,勉强保持自己不倒下而已。
赫敏冷静了一会儿,憋住眼泪继续说,“算了,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我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了,再见。”说完她幻影移形消失在哈利面前。
哈利站在冷风中朝着赫敏刚才消失的地方发了一会儿呆,掏魔杖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似乎被冻得一点知觉都没有了,于是朝它们哈了几口气。又一阵夹着雪的风呼啸而过,也许是上午喝的酒劲过了,他开始觉得冷,于是低咒了一声,随便在街边找了一家酒吧走了进去。
他走到吧台面前,对酒保说来两杯这里最烈的酒,然后在酒保转过身的时候开始打量他紧翘的臀部,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旁也有个人在打量他。
“hey,”哈利身旁的那个人突然开口,“我不禁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个我知道的人。”
“所以你决定用这么老套的方式朝我搭讪?”哈利接过酒保递给他的酒,转过身用两个胳膊肘支在吧台上,斜倚着仰视着那个人。那个人微长的黑色头发被整齐地梳到耳后,是个典型的上班族的样子,而且他的眼睛也是很好看的黑色,他五官立体,特别有一个直挺的鼻子,嘴角总是微微上翘,似乎是个乐天派,或者喜欢利用他帅气脸蛋约炮。哈利很喜欢他的内眼角,有一种混着抑郁和阳光的感觉。
——九分。
哈利在心里打分。
那个人对他的反应似乎有些惊讶,然后笑着回答,“我一开始还在怀疑,现在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是个gaybar,对吧?”
哈利垂下眼笑笑,把子弹杯里面的酒喝干净,然后向吧台上的另外一杯酒伸出手,把它递给哪个穿着合体西装礼服的人,看着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只是随便找了一个酒吧走了进来——但是,是不是gay吧,对我来说意义并不大。”
“有趣的回答。”那个人笑笑,接着暧昧地说道,“那么Mr.——”
“Willson.”哈利说。
“那么威尔森先生现在想不想尝尝这一杯酒的味道?”那个男人翘起一边的嘴角,朝他眨了眨一只眼睛。
哈利有些晕乎乎地半闭着眼睛,扯过那个人的领带,然后直接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极其热辣。
“唔——”他说,“至少我现在知道,这杯酒的味道和上一杯也没差多少。”
凌晨哈利醒来的时候比平时要精神很多。
毕竟昨天一整个下午也就在酒吧喝了那一小杯烈酒,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和这个在酒吧里认识的人,在他的豪华公寓里享受了整整一晚的极致性|爱,他似乎还隐约记得那个人做的时候带着克制,就像担心会弄坏他一样——因为他后面还真是第一次——他本来不情愿被压在别人身|下,但是那天刚送走赫敏,他觉得十分累,精神和身体都是,于是也就懒得再和那个人争,也懒得施个什么咒语让对方可以任自己为所欲为了,因为那样就会失去很多乐趣。
正如哈利所想象的一样,那个人的身材以及身|下的东西都很能让他满意——在约|炮这件事情上,他看人的眼光一直都很准——而且富有技巧,让他很享受很愉悦地度过了他可怜花朵儿的第一次。为了奖励这个人,他决定不要让他忘记得那么彻底,让他记得一些性|爱的片断。这个人估计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逼真漫长的春|梦。
哈利看了看身边的人,他睡得很熟,黑色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窗外银白的月光照在他干净帅气的脸上,显得他这么无辜和圣洁,就像他一年级在禁林里看到的那头受伤的,仍人宰割的独角兽。哈利最后伸手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然后轻拍了几下。正在他准备掏出自己的魔杖的时候,那个人突然笑了——但眼睛还闭着——他说,“怎么啦?你还想再来一遍?”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在某种程度上感染了哈利,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给对方一个昏昏倒地然后继续他抹除记忆的工作,而是迅速收起了自己的魔杖。
“噩梦,没什么,继续睡吧。”哈利看着那张笑脸,心想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和他一样是个麻瓜,或者哑炮都好,那么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可以远离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