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看着德拉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背影,还是觉得自己有一点想不通。
 “——交作业啦!”赫敏从哈利身边经过,手上拿着一堆羊皮纸,埃德琳·弗劳尔也甩着她及肩的红头发跟在赫敏身后。 
 哈利有些愣神——作业?今天下午要交的?
 他快步跟上去——感觉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拉住赫敏问道,“赫敏,这是什么的作业?”
 “噢,哈利。”赫敏转过头来,发现是哈利,“你是不是也没交来着,这是弗立维教授布置的关于强光咒的——噢等等,你那天去魔法部听审了!”
 哈利用力把脸埋进手掌心。
 于是整个中午,他都在补作业当中度过了。
 ——一瓶,就最后一瓶。
 他这么对自己说,又拿出一小瓶灌到嘴里。
 期末考试之前的一段时光永远都是忙到不想说话的,而到了晚上八点,和平时到了这个点的时候一样,他给自己灌了6小瓶的止痛魔药。
 到了八点半的时候,他只能有些无助地站在了魔药教师办公室面前。门把手上面的小蛇轻车熟路地为他打开了门,他犹豫了一会儿,但是还是别无选择地走了进去。
 “漱口。”正在批改堆积如山的论文的斯内普抽空看了他一眼,并且对他说到。哈利听见羽毛笔用力划过羊皮纸的两声摩擦音,猜测那是个T。
 在哈利正要走去盥洗室的时候,斯内普补充道,“——我还以为你带了脑子和眼睛——用这个,吐在旁边的烧杯里。”他用羽毛笔的羽尖指了指放在办公桌另一端的一个瓶子和一个烧杯。
 哈利走回来,拿起那个装着几近透明的浅蓝色药液的小瓶子,拔掉塞子,把里面的东西灌进嘴里。这个东西带着一种淡淡的,甜甜的薄荷味——他几乎要以为这就是普通的漱口水了——他简单地鼓动了一下自己的两颊,然后把嘴里的东西吐在了旁边的烧杯里,惊讶地发现它缓慢地变成了一种瑰丽的浅玫红色。
 “我猜想救世主今天没有按他不辞劳累的魔药教授的说法做。”斯内普抽空瞄了一眼烧杯里浅红色的药液,这么说到,然后放下羽毛笔轻轻挥了一下魔杖,哈利看着烧杯里的药液自动靠着一根玻璃棒——它自动从旁边的一堆工具里飞了过来,立在了瓶子里——慢慢地把自己里面的东西倒进了刚刚才被救世主喝光的小瓶子里,然后小塞子自动跳起来塞好了那只瓶子。
 “你从这里面就能看出来?”哈利有些不敢置信。
 斯内普抬起头瞟了一眼哈利心虚的表情,然后说道,“——我说过了,是’我猜想’,这一瓶只是用来和以后做对照的,颜色越深,证明你喝的越多。”
 哈利深深的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但却无可奈何。
 “然而,对于你今天辜负了为你操心的魔药教授对你的期望,是不是应该要接受什么惩罚呢?”斯内普说,“我去向邓布利多说明了一下这个情况——只要你有一天没有做到这一点,你暑假在你那个狗教父那里待的时间就会相应地——”他顿了顿,看着哈利的眼睛说,“——少一天。这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对你最好的惩罚了——对你的身体和脑子都是。”
 哈利听出来对方在暗示自己和小天狼星呆久了会伤脑子,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即使他的腿很疼,但由于这个无伤大雅的小笑话,却让他说话一时间不注意了起来。
 “教授,你明明知道,少见西里斯一天对我来说根本不是最佳的惩罚。”哈利说。
 “那么你说说是什么?”正在专注看论文的斯内普一没留意脱口而出,随即就后悔了起来
 “是你,教授——如果见不到你的话,我会比较伤心。”没留意气氛的哈利笑着说。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
 他迅速低下头去,不安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膝盖处的疼痛搏动了起来。
 “出去。”斯内普语气毫无起伏地说出了和昨晚最后说的一样的话,然后补充道,“以后不要再来了。”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办的。
 哈利在心里想,低着头转过身,走出了那个房间。
 哈利感到心情压抑,但是还是很快就压制住了这种压抑——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要先准备各科的考试,然后要想想怎么说服马尔福家坚定地转换阵营。
在接下来考试之前的一小段时间里,哈利很清楚地感觉到了魔药教授对他的无视。
 于是解决他对止痛药过分依赖的事情,也就这么耽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