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总是不停的在做梦。我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晚上的确做了梦，但是醒来之后却一点点都不记得。”

“我有时候也会这样。”哈利说。

“是的，我知道这很正常，所以没有多想，但是这一次——对比实在是太明显了，这次我记得的东西太多太详细，就像——就像——”

“他们真的发生过，或者正在发生。”哈利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这么说道。

“——对！太对了！就是这样的感觉。”凡德林一抬眼，看见哈利额头不深不浅的闪电形伤疤，心里一跳，“——你是说，不会吧？我应该——应该和那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变化太多，我也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利，在梦里，我看到了那本书。”凡德林说，“那本在禁书区，会发出强光的《论魔法的极限》。”

哈利看过来，“里面和我们看的那一部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没有……我是说，内容上。”凡德林说，“但总感觉不是用英语写的，我是说——我读的时候，似乎自动在脑袋里转化成了英语，但是语法结构和英语不太一样，有些表达也不相同。”

哈利想了想，在桌上一卷崭新的羊皮纸上面写下几个字，“你看看是这样的吗？”

凡德林眯起眼睛看了看，“——不知道，但我想应该不是，在梦里的时候，书上的字看起来很清晰明了，和这个感觉不太一样——我说这是什么字啊，为什么这么——呃、该怎么形容——模糊？”

哈利似乎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撕下那一小张纸，用魔法把它烧成灰烬，又来了个清理一新，才回答到，“爬说语。”

“什么语？”凡德林皱起眉头。

“蛇说的语言。”哈利认真地看进凡德林的眼睛里，“不管怎么说，我们应该找时间去找一个冥想盆看一看这些你记得的细节到底是怎样的。”

“其实我觉得，冥想盆也不会有什么用的。”凡德林说，那个让他做梦和忘记一些东西的神秘力量如此强大，怎么会让冥想盆钻了这个空子？

哈利点点头，“但我们总得尝试一下，对了，你是怎么走出这个梦境的？”

被问到这个问题，凡德林有些兴奋，“这个才是整件事情最奇妙也最诡异的地方。”

哈利嗯里一声让凡德林继续说话。

“我在那里待了很久，也许真的也是半个多月，最后快要迷失在那个所有人的头都诡异地被模糊了的世界里，忘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为什么不去有求必应室去试试呢？于是我就来到了梦里那个霍格沃茨的有求必应室，然后在它面前走了一圈，心里想了三遍，我需要一个通向现实的房间。”

“太妙了。”哈利评价，“但这件事情更加提醒了你这个梦境的真实。”

“是的……其实现在说起来，我还会心跳加速，因为真的，太诡异了。”

“——什么奇妙，什么诡异呢？”一个有磁性的男声在两个人的头顶上响起。

两个小孩猛地抬起头，看到说话的人一脸惊讶。而埃弗雷特直起自己弯下的腰，笑眯眯地又说，“我很喜欢奇妙的事情，从我的那个店铺就能看出来——所以，能不能和我分享一下？”

两个小孩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哈利过了一会儿喃喃道：“现在的人都喜欢用免疫忽略咒和静音咒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吗？”

“那么现在的小孩都喜欢用这两个咒语来把图书馆的角落变成私人的聊天室吗？”埃弗雷特反问到。

哈利和凡德林只觉得语塞，好在埃弗雷特知道怎么接话，才没有让气氛更加地尴尬。

“我是认真的，毕竟我也算是半个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吧，有什么奇妙的，诡异的，你无法用现有知识解释的现象，你们真的可以来找我。”

“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话，我们会的，教授。”哈利先反应过来，回答这个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

“哦，对了。”埃弗雷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的说，“太过专注于你们的谈话，我都差点忘了我来这里找小格兰特先生是为了干什么了——春天要来了，斯内普教授将会为了止泻魔药和感冒魔药和其他一批需要更新的医疗翼储备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他把小格兰特先生的劳动服务交给我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下下周的每晚八点。”

如果没看错的话，哈利觉得自己似乎看到埃弗雷特转身之前，向自己身旁的凡德林笑了笑。

而凡德林看着埃弗雷特心情很好地走出去的样子，只觉得很想冲那个后脑勺来上几拳。

“——他是不是有点……”等埃弗雷特走远，哈利才开口。

“嗯。”凡德林回答，“之前去他那里买东西的时候，就觉得他有点——不，是很不对劲，只是不知道他是对所有好看的小男孩都这样，还是只对我。”

哈利瞄了瞄右边那个金发小男孩的脸，突然觉得自己无从反驳“好看的小男孩”那句话。

“对了。”凡德林伸出手拍了拍哈利的右腿，看到对方表情似乎微微僵了一下，“你的腿怎么样了？”

“大概还在磨合期，还是会痛，但是比起残疾来说真的好太多了。”他说，“这下我真的感觉没法回报西弗勒斯了。”哈利已经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凡德林了面前叫他院长的教名了。

“你干脆就以身相许吧。”凡德林有些鄙夷地看着哈利眼睛里的光芒，“看你的眼神，我都要觉得你已经爱上院长了——我看院长一直没有个伴儿，除了因为以前的事情以外，很有可能和索尔兹伯里一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呢——你看你的条件是多么的完美，特别你还有一双你妈妈的眼睛。”

“闭嘴。”哈利佯怒道，“再说我生气了哦。”

“我说真的。”凡德林说，“这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害羞的。”

“闭嘴，我们都是男的。”哈利看看时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天哪。”凡德林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在麻瓜世界生活了27年的我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你竟然还会在意？在魔法界这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特别还在英国——对不起我又地图炮了——咳咳，总之我来这里之前，可是男女通吃的哦。”

哈利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认真，只好反驳道，“你闭嘴吧，你要是真的男女通吃，就去和助教在一起得了，我看他也会很开心的——你看，快到八点了，他的办公室在奇洛旁边，三楼，慢走不送！”

凡德林撇撇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认命地从五楼的图书馆走出去，走向三楼那个D.A.D.A.助教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