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考试,每位学子都非常刻苦努力,但是因为智力以及努力程度的差异,姚娓简直鹤立鸡群,因此夫子对姚娓非常重视。
姚家村今年的黑马估计就是姚娓了,如果她不中,那估计姚家村今年又没有希望了。
姚娓经常和柳叶一起玩,于是就将自己的复习方法告诉她了,柳叶的诗赋和社律好一些,算术和策论不太好。于是她也按照姚娓的方法复习,有什么不会的会问夫子和姚娓。但是她的自律性太差,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有在姚娓的监督下会认真复习一段时间,但是过段时间就又松懈了。
其实课堂上真的没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功夫在平时以及课下的用功。
这两年,姚娓醉心于学习,偶尔才去找张泉,但是他好像也十分忙,经常跟着他爹到处去做工。这几天好像在家休息,姚娓于是就去找他了。
“你们三兄弟是都准备接手你爹的手艺吗?”
“目前计划是这样子的,先将我爹的手艺学到手,这样即使以后没有好的出路,但是也不至于饿死。”
“那没有其他的想法?”
“什么?”张泉抬头看向姚娓。
“嗯,对了,盖房子要先设计一下样式吗?”姚娓连忙问道。
“要。”张泉回答的瞬间就明白了姚娓的意思,自己以后不一定非要做大工,也可以设计住宅,然后做监工。但是设计住宅都要有师傅带,自己又没有什么门路。不知道爹有没有认识的人?
看着张泉发愣的样子,姚娓明白自己这是歪打正着,不过正合自己的意。
想明白的张泉灿然对姚娓一笑:“谢谢你!”
“我这是歪打正着~”姚娓谦虚道。
“你学习也要加油,我相信你!”张泉看着姚娓,真诚地祝福。
“谢谢,你也要加油!”姚娓笑道。
“嗯!”
张泉回去就找他爹:“爹,你认识设计住宅的人吗?”
“设计住宅的人?”张海嘴里念叨,诧异地看着张泉,这怎么出去一趟突然问这个?难道是想学习设计住宅?这个工作确实比大工好,工作不累,而且还可以接触达官贵人,确实有前途,但是师傅难找。张海想了想,“倒是认识一个,但是关系不怎么样,而且多年没有联系,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爹,我想学设计住宅!”张泉定定地看着张海,坚定地说道。
看着儿子这着了魔似的样子,张海有些发疑,“你这是从哪道听途说,想一出是一出,回来就死活非要学设计,你知道设计住宅是怎么回事吗?而且即使我们有认识的人,可能人家还不要你!”
张泉冷静地回道:“爹,对于我们这农门子弟,学习这条道路已经无望,还有三条道路,一是学你的手艺,农闲时混口饭吃,饿不死也富不了,然后娶妻生子,继续您这样的生活;二是外出学徒,这样可能以后会发达,也可能一辈子就是那样;三是参军,可能战死,也可能封侯,但是那需要以生命为代价。我仔细考虑过,学习设计住宅,是我现在认为最合适的道路,既然确定了,我无论如何都要去实现!”
听到儿子这番话,张海才意识到当年人见人嫌的儿子长大了,而且比老大老二都懂事,但那股聪明劲儿和狠劲儿却还在骨子里,也不知是福是祸。儿子的道路,只能让他自己去闯了。“那好吧,我这段时间打听打听,等确定了,我带你去拜访他!遇到困难挫折,想想你今天的这番话!”
“我知道!”
张泉用自己挣的钱买了许多书,都是些建筑方面的和军事方面的,平时跟着张海出去做工的时候,还会在一旁偷偷记设计图,然后自己再画下来,并思考总结,再以自己的想法重新设计一番,看看与大师的区别在哪里。而且平时还会以村里的地形为基础,重新设计。没有师傅,自己只能在平时用功学习,真的是非常困难,但是最可贵的是张泉没有放弃,有时坚持不下去,他就想想自己的那番话,或者去街上逛逛,然后回来继续。
大家都在成长,不论是身体、还是思想。
半年时间眨眼而过,冬至过后,就是考试。姚娓不懂为什么考试设在这么冷的天气,考完试出来,估计半条命都没有了。
夫子再三交代一定要穿的厚,能穿多厚穿多厚!姚娓已经穿成熊样了,带着帽子,口罩,手上还带着手笼。手笼王榕还特意做了改变,在侧边开了一个小口,带上手笼后,大拇指从其处伸出来,而其余四指则正好露出来,一点也不影响写字。
幸亏天公作美,这几天都是晴天。
考试第一天,夫子带着四年级学子到镇上参加考试。进入考场时,首先确认夫子的木牌,确为其人,然后确认他参加考试的学子数目,还要签书画押,确保其都是当届学子;其次是检查每个考生的准考证和户籍帖,然后男女分别进入一个小房间内,脱衣检查是否作弊。然后由监考人员带到考场座位上,就是一个小隔间,每人一个,最关键的是没有门!而且这么冷的天连取暖措施都没有,真的是快要冻死了!哦,刚刚脱衣服的小房间里面还生着炭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