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大步的走到停车场,直到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快速拨了几个号码,直到确认今天陆皆渊的确出去过一趟再也没有回来时,才握紧拳头狠狠的捶向方向盘。
闭上眼睛回忆起刚刚手里看到的画面,陆皆渊头破血流手脚被绑束昏迷在地上,整个画面昏暗又模糊,但对于十分了解陆皆渊的顾泽来说,还是一眼可以认出他来。
陆皆渊虽然混的是灰色行业,但行事一向谨慎,基本没有什么仇家,也不会有人专门来谋害他,而这个人特意打电话给自己,恐怕最终的目的,还是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顾泽的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正在顾泽努力排除掉其它不可能的答案时,电话再度响起,依然是刚刚回拨过去是空号的号码,那个充满着恶意的声音再度响起,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嘶哑又邪恶:“他的皮相不错,我有手下好这一口,你猜我是让他们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放了他。”顾泽只觉自己的理智那根弦被陡然冒出来的火焰焚烧殆尽,说的话几乎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有什么事冲我来。”
男人低沉闷哑的笑声从电话那一端传过来,正在顾泽以为电话那头会再透露些什么信息时,电话突然被挂断,不管顾泽怎么样回播,那头依然是机械冰冷的女音一遍遍重复,你播打的号码是空号。
顾泽垂着眼,看着手里的手机,握着手机的手猛的收紧。
猜错了…
如果抛出筹码,而不是为了谈条件,那是为了什么?
顾泽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扔在一边,像抛掉一件不再被需要的伪装,眼眸的神色犀利又暗沉。
指尖无意义的敲击着方向盘,顾泽重新评估起了刚刚打电话过来的男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肆无忌惮。
要想在最快的速度把问题解决,并不是疯狂的挥霍手里的资源,你首先要知道两件事,给你制造问题的人是谁,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做这些背后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如果你足够了解自己,那你首先要做的不是发挥自己最大的力量,而是知道对手真正的弱点。
轻扣方向盘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门显得格外明显,顾泽扯了扯领口,在心里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对象,脑子里冒出一个模糊的人选来。
顾泽猛的踩下油门,同时手机拨向另一串号码,电话被接通顾泽便快速开口:“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没有想到顾泽会主动打他的电话,一瞬间沉默之后,快速报了个地址,顾泽在男人的话音刚落下,便挂上电话,把油门踩到底,用最短的路线开向刚问出来的地址。
方敬严在接到顾泽的电话后,才八分钟就在自己家门前看到顾泽,没错,刚刚顾泽通电话的对象就是方敬严,而顾泽也没有想到方敬严报出的地址竟然是他的住所。
方敬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情有些微妙,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顾泽,没有一惯的从容不迫,也不是顺水推舟式的示弱,平时温和的眉头皱起,没有被镜片遮住的眼睛展露着主人真实的情绪,连唇角抿起的弧度都这样的好看。
明明最开始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渐渐的变成似真似假,到现在连方敬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入戏太深呢,还是眼前的男人实在诱人,总之顾泽这模明显在正常人眼中和平日里优雅俊美温和有礼相去甚远的形象,竟然让他感到赏心悦目。
竟然该死的赏心悦目,赏心悦目到让他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能理解峰火戏诸侯时的周幽王。
顾泽并不知道方敬严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因为他在门开的那一瞬间就用胳膊抵住方敬严的脖子狠狠的将其压在墙上,锐利的眸子牢牢的锁定着被自己钳制住的男人。
“别和我兜圈子,我要陆皆渊平安无事的回到夜都,条件你开。”顾泽说这句话的时侯,眼神很平静,明明扼制住对方最脆弱的地方,却依然像每一次和对手对峙时般优雅从容。
可是方敬严却知道,顾泽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无动于衷,这个人不够狠绝,太过重情,必然被一些无畏的事情给拖累,可这对方敬严来说是好事情,因为一个有弱点的对手,往往意味着在谈判桌上时自己能谋取到利益会更大更多。
方敬严根本没有把顾泽抵着他脖子的胳膊放在眼里,低低的笑出声来,有些调笑也有些轻浮的道:“真的什么条件都可以?”
“别和我兜圈子。”顾泽眯起眼睛,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你只有五分钟。”
下一秒,顾泽被身体有一瞬间失重,没有防备的被按进沙发,男人灼热的身体压了上来,嘴唇被同样的柔软含住,辗转品尝,顾泽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片刻后放松,没有任何情绪反应的任其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