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过了半夜,山上的温度不比都市,只不过出来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发凉,天昔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双脚,抬头看着天边的圆月。清冷的光辉闪着料峭的寒意,天昔听到身后细微的声音闪了闪眼眸,伸出双臂环住曲起的双腿,不一会儿,还带着温度的外套轻柔地落在自己的肩膀。
状似诧异地抬头,便看见工藤双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看着自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怎么跑的这么远?”
“我……睡不着,随便走走。”垂下眼眸,天昔轻声回答。
“这样啊。”工藤也没有继续追问,他看了看远方的景色,接着便挨着天羽凉坐下,两个人坐在这个小山坡上,一个看天上的月亮,一个看地下的溪流,久久无声。
“想听故事吗?”工藤一直沉默着陪在自己身边,这让她的心里越来越温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天昔低头看着他轻声问道。工藤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迷茫的眨眨眼,天昔犹豫地咬唇,“在我遇到你之前的故事。”
她不安地盯着工藤,好似是在担心会被拒绝,而后者的眼睛“咻”地亮起来,让她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天昔把视线重新投向天空中的明月,眼神有些放空,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工藤用手掌支着脸颊,好像小学生上课一样安静地看着她。
“我的爸爸是俄国人,妈妈是日本人。”在天昔状似淡定的说完这句话后工藤就惊讶的挑起眉头。天昔放在膝盖的双手不自在地抬起又放下,透漏了她紧张的心情。她低头停顿一下,然后有些自嘲的笑了。
“说是爸爸妈妈,他们其实没有养育我一天,在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在那里,我认识了琴酒,他是我童年回忆里唯一的色彩。也是因为有他,我才能像现在这样平安无事的长大。”
“那这样的话,琴酒为什么还会喂你毒药。”工藤的声音有些低哑,他发现,这个女孩和琴酒的关系并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样。
“其实有关我父母的一切,我一直是不清楚的,直到不久前,我收到了一封信。那里面有他们把我放在孤儿院的原因有他们的身份,也有他们已经过世的消息,他们似乎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死亡这封信就会到我手里。”说到这里,天昔好像有些冷一样,伸手紧了紧外套。
“我父母两个人,都是FBI的探员,他们也是一直负责调查黑衣组织这一片的成员,所以为了我的安全,他们在刚生下我时就秘密把我送到日本,却没想到我却误打误撞认识了组织后来的红人琴酒。他们在信里面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并告诉我一定要远离琴酒。
那时候我跟琴酒早就离开孤儿院了,但是两个人偶尔也会见面,我就在不久前那次见面跟踪了琴酒,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说到这里天昔有点唏嘘,有时候无知才是最好的保护,不知道天羽凉如果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当初还会不会选择跟踪琴酒,弄清她想知道的一切。
“天羽,那你……”工藤想问她关于琴酒的一些情报,可是看她那副表情,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好话题一转,“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在工藤看来,天羽凉听到这句话后微微一愣,眼神明明灭灭闪过了许多他看不懂复杂情绪,最后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回答:“很重要。”
那一刻,他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只觉得心口处一阵时有时无的刺痛,然后便是无尽蔓延的失落。
可是……
怎么办?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放弃你。
余光看见工藤坚定的眼神,天昔心下一松,然后眨巴眨巴眼睛打了个哈欠,果然工藤那无可奈何的正太音马上响起来:“困了吗?我们回去吧。”
轻轻点头,天昔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牵着工藤的小手,顺着他的路线走回了露营帐篷。
躺下之后不久,天昔隐约听见身旁一阵悉索的声音,然后手腕上被轻轻带上一串微凉的东西,接着耳边响起工藤温柔的声音:“生日快乐。”
天昔闭着眼睛听见对方躺回自己的睡袋,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果然没有忘记,谢谢你,大侦探。
第二天早上,天昔醒过来先是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同时也看清了昨晚工藤送她的生日礼物——一串白色的水晶手链。白色水晶又称王者水晶,寓意着纯洁,可以镇宅辟邪。工藤这是怕他死神的名号太大了伤及无辜吗?不正经地想一想然后便是对手链的爱不释手。
工藤扒在帐篷偷看着,发现天昔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忍不住松了口气,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某个魔女的声音吓的一激灵。
“啊啦,没想到只会破案的大侦探也会有这么浪漫的时候啊。”
“灰原?你过来怎么不出声啊。”工藤顾左而言他,脸上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