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之前那个声音就开始低声笑起来，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下一秒天昔就发现自己来到了系统空间，面前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个人，他双腿交叠，双手交错轻轻搭在右膝盖上，优雅得好像古神话中睥睨众生的神明。

你是谁……动了动嘴唇，天昔发现自己已经被震慑到说不出话来了。

好在对方没有为难她的意思，看出对方的疑惑，男子微扯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黑色的碎发柔顺地搭在他光洁饱满的前额，浅棕色的瞳仁透出些许暖意。他说：“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你的契约者，清夜。”

清夜？！蓦地睁大眼睛，其实天昔以前曾在系统君失言的时候听过这个名字，只是那时候她才刚绑定系统而已所有的知情权限都是最低的，所以一直放在心里没有问，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自己的契约者……等等！

“契约者……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让这个系统可以与你绑定的人，是我。”

“哦……”天昔愣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睛：“这么说，你就是那个卖春\药的淘宝店家？”

“额……”清夜从出现时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动了动眉毛无奈地解释：“那个只是某人的恶趣味罢了，他说过的话不必当真。”

“哦。”不知为什么四周一下子冷了下来，天昔看着对面那个温润如玉的帅哥无意间露出宠溺的笑容好像明白了什么，嘴皮子便一下子不受控制了：“那个，你家那位，不吃葱花是吧？”

“他不吃的多了……我记得我们应该不是为了讨论这个问题吧。”不知不觉被对方带跑了，清夜干咳一声，这么多候选者里，为什么就他负责的这一个这么不着调呢（扶额）

“那我们应该谈些什么？说起来，为什么你是契约者却从来没在我面前出现过？”

“时候未到而已。”把天昔的问题不着痕迹地退回去，清夜继续笑着，在对方开口之前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不用着急，能告诉你的我自然不会隐瞒。”

“好吧。”听他这么说，天昔也不再多问，她在清夜对面坐下扬了扬下巴，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你说吧，我听着呢。”

清夜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过一会忍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还边微微摇头。这个天昔还真是有趣，看她这幅样子跟那个大少爷还真是有几分相像，看来他们两个也未必没有可能啊。

“喂……你笑什么啊？”天昔不解地皱眉。

“没事，那么请让我在权限范围内为您解答疑惑，天昔小姐。”

又来了……天昔眉心一紧。清夜那饱含复杂意味的眼神看得天昔浑身不舒服，还有那声意味深长的天昔小姐，总感觉自己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盯上了。

……

“也就是说，跟我情况相同的女生还有几个，我们这些人被称为候选者分别绑定属性不同的系统，在进行一定位面的穿越后所获成就点最高的人为赢家，对吗？”

“没错，天昔小姐果然聪明。”

“少来了你，这场游戏的意义在哪里？我们是依据什么成为了候选者？赢了会怎样？输了又会怎样？”天昔没有像往常一样耍贫，‘候选者生存游戏’这种一听就不怎么吉祥的名字已经让她紧张起来了。

“哎呀呀，真是心急啊。可是很遗憾，这些问题我都没办法回答呢，除了一个……输掉这个游戏的人，会被系统空间进行粉碎性消除。”

“我去~听起来就好疼。所以说我绑定的不只是系统，还是一个随时会要了我性命的定时炸弹对吗？”天昔露出讽刺的笑容，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灼热的痛感。

“别这么说，你绑定的不只是系统，还是关键时候可以帮你逆转局势的武器，毕竟系统商城就是你最强大的依仗啊。”清夜好心提醒着她。

“你错了，我最强大的依仗从来就不是那种投机取巧之物，而是实力。”天昔露出强硬的笑容，系统不是万能的，她必须时刻记住这句话，因为这场游戏最大的筹码，是人心。

读懂了她话中深意，清夜倒是难得一愣，良久，才大声笑出来，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那位好友要是遇上她一定会有一场好戏看，清了清嗓子，他郑重地说：“作为你的契约者，我很期待你的胜出，天昔小姐。”

“当然。”

“那么就这样，还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姓名，天昔小姐。大概是你对这次任务太过看重太过投入，才会导致心魔的产生。”清夜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天昔则浑身一僵，然后放松，抬头望进前者的眼睛：“我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再忘了。”

“那么，期待下次的见面。”清夜的身体渐渐透明，“演戏之层次有三，一为知道你是谁，二为忘记你是谁，三为既知道你是谁又忘记你是谁，有些事情，亦真亦假才最为合理。天昔小姐这般聪慧，应该是知道我的意思的。”

“谢谢。”眼睁睁看着清夜消失，天昔的神情千回百转，最后还是轻声道了谢。她想，他教给她的事情也许就是之前困扰她很久的那件事。有些难题一旦经过指点，便是山回路转柳暗花明。

怀着复杂的心情把这空荡荡的系统空间仔细看了一遍，天昔闭上眼睛，从空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