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靜默,只留潺潺流水與竹筒敲擊石塊的清脆聲響。
「嘻嘻!」孩童的笑聲從幼鳥的屍體傳出,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令人毛骨悚然。
瞬間,鳥鳴聲作響,從四面八方飛來聚集與此房間周圍盤繞,就在其將要破門而入的時候,賣藥郎動了。
手上白色的符紙像是不要錢似的甩出去貼到兩側的拉門上,快速的將此處圈了起來,頃刻間,原本白色的符紙上浮現出紅色猶如眼睛的奇異圖樣,而所有的『眼』都打開了,那景像妖異的令眾人感到怵目驚心。
「啊...啊...啊、哈.....」侍女長松島瞪大著眼,嘴上開闔開闔的,臉上滿是恐懼的顏色,「尾、根(日語發音:o ne)夫人...」
「嗯,骨(日語發音:ho ne)夫人?」賣藥郎轉頭注視侍女長,向前握住不知何時打開藥箱飄浮起來的奇異的劍,劍鞘上滿是閃閃的珠寶,於其劍柄上有一鬼頭張開著口,好似要咬住什麼,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那、那是什麼東西?」宇佐川與眾人驚懼的看著那把莫名飄起的劍發問。
「退魔之劍。」賣藥郎解釋著,「形,因為人之因果所形成的緣分;真,此事情的真相;理,即當事人心中的隱情;當此三項全聚集時,便可拔開此劍,斬殺妖怪。」
賣藥郎蹲下身,隨手拿起一根沾滿血的羽毛觀察搓揉,然後緩緩起身。
「羽毛(日語發音:ha ne)、尾根(日語發音:o ne)、骨(日語發音:ho ne),原來如此,這個妖怪的形為......姑獲鳥(うぶめ)。」
「錚。」劍柄上的鬼頭咬上了嘴巴,發出鐵器敲擊的聲響。
「sa~妖怪形成起因於人的因果與緣......」語氣一頓,雙眼掃視過眾人,最後目光又落在侍女長身上,又繼續說道,「因此,諸位,關於這裡的人、真實和理,請一一的向我道來。」
「叮鈴。」繫於劍柄後端的鈴鐺清脆的響起。
「我不知道!!」松島幾近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什麼都不知道!!!明明是尾根夫人她自己走不好,為什麼要怪我服侍得不好!!!乖乖的待在屋內等老爺娶完谷夫人不就好了嗎?搞得自己流產還不是因為自作自受,干我什麼事啊!!!」
松島衝向最近的門,伸手想把貼滿符咒的門拉開。
「等等!」賣藥郎向前想阻止侍女長開門,但還未說完門就被人從外側打開。
「刷。」
門外站著一個眾人所熟悉的人,一個不過十來歲的小女孩。
「啊!」松島突然看到了來者驚叫了一聲,「茶茶小姐......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嘻嘻。」茶茶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笑笑的,發出天真無邪的孩童笑聲,可是於此時所發出的笑聲卻令眾人有種寒顫的感覺。
「叮叮叮叮叮———」於此時,從藥箱裡飄出來另一個白色奇異的東西不知道何時佔滿了整個地板,猶如人形般,看似是一個平行物體,其兩側垂掛著鈴鐺朝向茶茶那一側垂下,所有的鈴鐺頓時叮叮作響。
「這又是什麼東西?」努力縮在牆角的惠子抬起腳,很害怕不小心踩到地上眾多的白色不明物體。
「天平。」賣藥的雙眼依舊緊盯著門口。
「天、天平?」眾人還是不解,宇佐川不耐煩的囔囔著,「什麼跟什麼啊!用來測量妖怪的重量嗎?」
「不,用於測量距離。」
「距離?」
「是的,用於測量和妖怪之間的距離。」
「不管怎樣都好!」松島打斷了關於天平的談話,用上帶著質疑的語氣對自家小姐問話,「茶茶小姐,您不是應該待在自己的房間就寢了嗎?怎麼會來到這裡?」
「吶,媽媽說的弟弟被帶走了嗎?」茶茶笑得眼角彎彎的發問。
「什麼?」松島疑惑的看著小姐,心底莫名的感到害怕。
「咦咦?什麼嘛,已經被帶走了呀!」茶茶探頭進去屋內,對裡面的一片狼藉面不改色。
「那麼......我們可以一起玩遊戲了吧!」
“「吶~吶,一起玩吧!」”
在茶茶身後,那些原本被擋在外圈的飛鳥聚集起來,形成一個風暴掃進屋內。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