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朕不是说了闲杂人等不准去打扰惠嫔吗!罢了,摆驾毓秀殿。”皇帝下了早朝,剑眉微蹙,带着几分不满的道。那维姬公主的目的尚不清楚,性子又如此娇蛮,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皇上。”李德安领了旨,便随着皇帝一齐去了毓秀殿。
此时的阮恬,只能靠着软枕勉强坐在床上,可是,再软的枕头也缓解不了她身体的不适。她腰部有一块淤青,好在并未伤及筋骨,而最严重的便是那双动弹不得的双腿了,让她睡觉也翻身不得,只能平躺着入眠。
“妾身有伤在身,未能远迎,还望公主见谅。”阮恬微微侧过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腰间,倾身缓慢的施了个礼。
“无妨!”维姬虚扶起阮恬,有几声金铃的脆响回荡。
“维姬公主,你虽是贵客,但违背朕的意思来访毓秀殿,怕是不妥吧?”一个低沉浑厚的男音压过了那串脆响声,只见一抹明黄的身影步入内室,为这简单朴素的房间增添了不少光彩。
“秦帝言重了,维姬不过是想来看看阮贵人的伤势罢了。”维姬起身得体的行了个礼,徐徐开口,目光却满是自信和骄傲。
阮恬也倾身朝皇帝点了点头。
“哦?那还是朕的不是了。不过,这位可不是阮贵人,该改称惠嫔了。”皇帝似笑非笑,那不同于女王国男子的器宇轩昂令维姬心中一颤。
“既然来了,不如随朕去太和殿谈谈如何?正好朕也有事相商。”皇帝接着开口,做出邀请的姿势。
“如此甚好。”维姬顺势随着皇帝走出内室,目光却怀疑的看向阮恬。这个惠嫔,不过受了个伤便得了晋封,那时躲在舞台旁边,究竟有何目的?莫不是就等着自己那一鞭?照理说,那舞台也不该如此的不堪一击啊。
“那日的事情是朕招待不周,朕已经命人调查事故缘由了,让贵客受惊了。”皇帝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安抚,却又释放出威严的王者气势。
“那日维姬不过是想与惠嫔切磋一番,舞台坍塌之前,惠嫔恰好站在旁边,不知有何蹊跷?秦帝可要给我国一个交代才是。”此时的维姬收敛了脾性,端出了一国公主的架势,许是女子当政的缘由,她的身上确有几分不同的气质。
“公主的意思是,惠嫔是故意要弄伤自己,以致落下残疾?若是台柱子未受他力,不知是怎样的情形。”皇帝一双星目凌厉非凡,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言下之意便是惠嫔受伤也有她的一份“功劳”。“此事的真相朕自会查明,就不劳公主费心了。贵国的血玲珑,恰能救惠嫔一命,不知公主有何想法?”
维姬不怒反笑,对于这个帝王的强势和自信十分赞赏,她把一缕青丝别至耳后,神色暧昧:“血玲珑的珍贵程度想必秦帝心里也明白,不知您认为,维姬与惠嫔相比如何?”
“维姬公主乃是一国王储,何必比较?”皇帝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已经把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秦帝仪表堂堂、气宇不凡,维姬心慕已久,不如让维姬怀上龙种,以解相思之情?”维姬抚摸着素手上的金铃,笑语嫣然。
恐怕相思是假,想要以此要挟秦国是真吧?只可惜他不是贪图美色之人。皇帝在心中冷笑,只道:“南诏国不过是外强中干,一双巴掌拍得总比一只独手响吧?”
南诏国扰乱边境已久,虽是暂时停歇,但终究是个祸患,女王国此次来访,又有归顺之意,想来是怕了南诏一国,寻求庇护,而女王国在几国中建国最早,根基深厚,常年来在战乱纷争中独善其身,确实比南诏那些东一枪西一棒的蛮人多了几分能耐。再者,女王国与南诏国相邻,而女王国又处于海陆贸易的中心地带,拉拢女王国,总比拉拢南诏国要靠谱得多,而使其监视着南诏,也未免不是一个好方法。
维姬一怔,她此次一来确实有倚靠秦国的想法,没想到出了惠嫔这事竟让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她道:“只是不知这双巴掌是否真的能绑在一起呢?”
“好说。李德安,笔墨伺候。”
随后,李德安拿出了一份协议递给维姬,维姬以考虑为由请求宽限二日。期限已到,女王国公主及使者如约而至,经过一番商讨,二国结盟,维姬还提出了一个额外要求,那便是在皇宫里多呆上一阵子,说是要领略大秦风采,皇帝欣然应下。
得了妙药,皇帝二话不说的交给御医为惠嫔用药,问其缘由,只答道:“药,用于所需之人,有何可惜?”
阮恬知道此事后,说不感动是假的。虽然知道皇帝并不是为了她而与女王国结盟,但只论他毫不犹豫的把这一味神药用在她的身上,并且从未向她开口说明过,这样沉默的给予,就已经令她不能再依旧心如止水的面对这个男人了。
两个月过去了,传说中的仁一师太并未出现,据说是云游四海去了,踪迹难寻。而阮恬,依旧只能躺在床上,好在这个世界已经有了类似轮椅的东西,只不过是木制的,十分笨重难以活动,要至少两人才能推动,因此,她也只是偶尔能坐着轮椅在院子里看看罢了,可已经封了嫔位的她,所用之物高了不仅一个档次,院子里也是百花争艳,也多亏了皇帝,这段时间里也没人敢来打扰她,代价就是,不能出毓秀殿。
阮恬找来了当初为她诊治的那个御医,了解到了仁一师太的事情,因此也没有着急的服用洗髓丹,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消沉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她已经慢慢适应了不能行走的日子,与皇帝也越来越亲密,偶尔发发脾气也会被包容,她都有点舍不得这段日子了。在此期间,她给容貌和身体加了10个属性点,声音加了15个属性点,从“清脆悦耳”变为“婉转动听”。
再说说皇帝,这两个月中,他居然没有召幸几人,除了偶尔宿在二妃宫里以外,其他的虾兵蟹将也被阮恬这里疼那里疼的给截胡了,单是丽昭容就被截了五次之多,众人可谓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腿残了有皇帝撑腰呢?宋婕妤有一次说漏了嘴,说阮恬是装疼的,这话传到皇帝的耳中,便是让她禁足一月,好让她尝尝关在殿中的滋味。
每当阮恬喊疼时,皇帝都不疑有他,就算是知道阮恬有点耍小性子的成分,他也从未怪罪,万一是真的呢?自从有一次他从丽昭容那儿回来,她朝着他撒了一次娇,那小模样娇得他心都酥了,爱得不行,只可惜再也没能看过。从此,皇帝被养成了喜欢被截胡的习惯。
“过几日便是除夕了,想要些什么?”秦煜解了披风,捂暖了手,这才边说边走进内室,一股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为了惠嫔这个残障人士有个舒适的冬天,她享受的可是双倍的份例,屋子里总是暖暖的,更有一块世间难得的火玉在手,不比那些还在底层的新人们,连炭火都少得可怜,舍不得点。
“抱~”阮恬坐在轮椅上,正吃着凉糕,嘴巴鼓鼓的像是只可爱的小松鼠,看到皇帝来了,这才咽下口中的食物,伸手要抱。
经过这段时间,众人都习惯了有皇帝在场的时候,只让帝妃二人享受二人世界,阮恬和皇帝之间的关系也亲密了不少,因为腿脚不灵便的关系,搂搂抱抱都是正常现象,而阮恬也只在有皇帝在场的时候才表现出女子独有的娇态来。
秦煜对她只在自己面前展露的真性情十分喜爱,伸手便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在她的粉唇上落下一个深吻,却皱着眉头道:“那些下人是怎么办事的,怎么给你吃这么凉的东西?”
“别怪她们,就吃了一点……”阮恬缩了缩脖子。
“要是再这样,除夕夜宴你也不必去了。”秦煜佯装愠怒。
“除夕夜?妾可以出去?真的吗?!”阮恬抬起头,眼里好似缀了几颗星星。
秦煜被那闪亮的目光刺得心里一阵发疼,若是她的腿还好,说不定还能跳上一舞,那翩跹的身姿,将是何等美丽!不过,还真是奇了,她虽是腿脚不便,那面容却更加楚楚动人了,嗓音也是尤为悦耳,皇帝把这些现象归功于都是自己养出来的,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但你只能乖乖坐着,身边也一定要有人看着。”秦煜没了脾气,宠溺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嗯!妾最喜欢皇上了!”阮恬高兴地表了个白,莞尔一笑,抬起头在他的颊边轻吻,看着皇帝忽然怔住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了,看来这个皇帝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露骨的表白吧?
“嗯……”秦煜神色有些躲闪,不自然的开口。
“都准备好了吗?”一个把玩着玉佩的妩媚女子缓缓开口。
“请主子放心,都准备好了。”一名宫女跪伏在地,恭敬的回答。
“失败的后果,不用本宫提醒了吧?”
“是!”
除夕夜……么?不知又有多少人蠢蠢欲动呢。美艳女子笑得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