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摸著下巴,道:“但还请放心,一切都在计算之內。”
时间回到现在—
深吸一口气,代行者抬起了头。
胜算不到三成,一旦天秤倾斜,自己也会干脆的落败吧,正因为如此,无论多么艰难也要完成。
明明想要死亡,但此时的代行者却是想要活下去,对於死亡的恐惧化作了自己仍旧活著的鲜明感受,令人陶醉。
这份情绪著实令人意外,到底是从何时诞生的呢,是与他人的交流中渐渐唤起了对生活的渴望吗?
希耶尔没有去寻找答案,这份温暖,就留在心中吧。
第七圣典的换装已然结束。
代行者拿起屹立在圣典中那已化作破城弩弓的枪械,將体內奔涌的魔力尽数倾注其中。
“以主之名,第七死因——断罪死,来吧!”
断罪死,並非肉体而是能够將灵魂破坏的圣典启动了。
仅是望了一眼,希耶尔便闭上了眼。
只需这一警,就已经靠著直觉瞄准了目標,之后只需在射击的时候再注视就可以了。
之所以將瞄准从自动变更为手动,是为了在最后一刻之前都要去瞄准arcueid,哪怕只是瞄准一秒,arcueid就能切实的感知到狙击手的存在。
一旦被感知到的话,这次狙击就会失效,为了能够获得胜利,希耶尔必须要无意识的捕捉敌人。
自不用多说,不合理也要有个限度。
本身狙击就是隱藏起自己的气息去猎杀他人,需要频繁確认目標的行动,用眼睛来捕捉敌人的事情。
然而那个最大的优势现在无法使用,这和对飞出的目標做出反应来进行快速的射击没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代行者所持有的这把弓並不是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够发射的简单机构。
这是以希耶尔的魔力为食粮,不断生长的灵木之根。
为了能够调整至今还在不断上升的內部压力,將神经分出了半数,让流动的魔力而对圣典咏唱的重复控制,又消耗了一半。
以平常心测量著以秒为单位减少的自身魔力储备。
凭藉腕力將这狂暴入野牛般的铁弓拉住,这即是极限的精密作业,也是一种压制行为。
希耶尔现在,就相当於舰炮的主炮发射,以及全部工程都只靠个人力量来执行。
呼出肺部的气体。
希耶尔现在虽说紧张,但没什么不安。
希耶尔的最大射程是五公里,与之相比,要狙击自己五百米外的东西,对她来说也就和子弹穿过针孔的难度差不多。
隔著手套的手指,以克为单位推测著破城弩弓的质量。
测量风向,確认自身的状態,让心臟的节奏保持稳定,精致至极的肌肉的连续运动最终达成的便是这完美的一击。
“就是现在!”
鬆开弓弦,由魔力构成的光之箭矢裹挟著劣化铀弹横贯长空,转瞬跨越五百米的距离,在这失去了色彩仅剩轮廓的城市中,奇蹟上演了。
冠以【弓】之名,即使是在魔人之巢般的埋葬机关也被称之为【特例】的代行者。
其精髓,从最初的准备到射击,仅用了0.2秒。
比狙击手本人意识到【发射了】的速度还要更快,必杀的一击直接贯穿了真祖的头部。
那是对於吸血姬而言,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奇袭。
但不管怎么说,她都已经掌握了世界。
在变革容器的时间中,吸血姬看到了一切。
不管是进入罗亚巢穴范围而避开事项收纳的三人,还是之后跑到高塔的虫子所拥有的毒针的威力,亦或是被她所弹飞至今还未有动静的许晓。
arcueid都全部掌握了。
如果自己先动手的话虫子也会有所反应,arcueid是这样想的,但事实上,高塔之上的虫子在这个时候並没有什么杀意。
所以arcueid结束了变革,因为已经汲取了足够的力量,所以也断开了与星球的连结。
她为了一秒之后的玩闹,踏出了最初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