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一脚踩下，再次將琨汀刚復活的身躯踩得爆开。

足足五万亿多的星力差距，无比巨大。

远处的主宰们骇然地盯著这一幕，在他们心中无敌的第一主宰琨汀，在那人族少年手中，宛若一个玩具。

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被任意蹂躪。

连著击杀十次后，琨汀身上的生命力依然充足，那件奇物之王带来的增幅巨大。

但这时，他浑身气息突然迅速衰弱，远古法旨笼罩在其上的青光，也隨之消失，是法旨失效了。

琨汀气息下跌一截，眼中，也第一次隱隱透露出几分无力和绝望。

这种情绪，似乎不应该是他会拥有的。

“叶燃……”

他復活后，从地面的深坑中爬起来，盘坐在地上，仰天望著天空中的少年。

叶燃也停下来，淡淡注视著对方，这和他先前见到的琨汀，差距很大，苍老了无数倍，满脸褶皱，身形枯瘦，眼眸也黯淡无比。

不復以往那种年轻，仅仅只是看一眼，就令人终生难忘。

“没想到，我竟然真败在你手中了。”

琨汀笑了，笑容中带著几分释然，“你崛起时，曾有人拿你与我比较，说你未来会是我的劲敌。

我当时也想过，也忌惮过你，但唯独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快。”

他苦笑摇头，笑声中有些不甘心，“三百年成主宰，终究……还是比不上十八年成主宰啊。”

虽然身为第一主宰，但不代表他真的轻视一切，確实想过有今天这一幕。

但当时仅仅只是一个念头的幻想，不想日后竟为真。

“这就是你最后要说的话？”

叶燃冷淡道：“最后的时间，就不要浪费了，说些遗言吧。”

“遗言，我不需要。”

琨汀身材佝僂，半垂著头，看起来垂垂老矣，枯瘦的手指虚敲著大腿外侧，缓缓道：“败就是败，胜就是胜。

我走上修行路，踏著其他尸骨越走越高的时候，就想过，將来也会成为別人脚下的一具尸骨。

如今之局面，並不意外……”

他说著单手撑地，颇为吃力地站起，接著从胸口挖出一颗透明的心臟。

那心臟中清楚可见一株绿色小树，和他背后的巨树虚影相同。

“奇物之王！”

叶燃目光一凝，隨著这件奇物之王被挖出，对方身上的生命力虚弱下去，已经无法再復活了。

那透明心臟剧烈跳动，里面的绿色小树散发微光，传递出几分不舍的情绪。

琨汀笑著抚摸一下碧绿心臟，佝僂的身材渐渐挺直，头髮变黑，容貌也恢復年轻。

站在那里时，留给身后眾主宰的，又是那道頎长而深不可测的背影。

“始魔族琨汀。”

他伸出修长如玉的双手，手掌上，金丝手套散髮丝丝缕缕的金芒。

“人族叶燃。”

叶燃平静回应，手中血渊剑浮现，提剑渐渐走向其。

两者的身影越来越近，最终重叠在一起。

伴隨著一声爆炸般的轰鸣传来。

琨汀停在原地不动，叶燃与其擦肩而过，手中血渊剑收起，头也不回地走向天路。

身后，满目疮痍的残破大地上，那道頎长的身影稳稳站在原地。

但已经……毫无气息。

死寂许久后。

才有一位大主宰沙哑中带著复杂的声音响起，“琨汀，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