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我原本睡得很好，但是却被它吵醒了。

身体中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叫嚣。胸口仿佛被人重重地锤了一下，有种莫名的撕扯感。呼吸的特别压抑，感觉有什么东西想要挣脱开来。很讨厌，这种感觉。

不得以睁开眼来，恍若隔世。

这不是我的房间。我原本的那个小小的，甚至可以用拥挤来形容的小屋。

半坐起身摸了摸旁边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床柱，这是哪里...

“公子，您醒了！”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女生推门进来，打断了我的震惊。见我起身，赶忙将手中的水盆放下，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只是不知为何，脸色十分苍白。

她是在和我说话吗。

“公子，快躺下。宋大夫说让您还得在床上多休养几天。”小女生这样说着，但是走到我床前连忙跪在地上，将浸湿了的手帕双手递过来。

为什么，要跪我。

她看起来十分瘦弱，大概就十四五岁的年龄。穿了一身素衣，虽然款式已经很古老了。这样的衣服，大概只在古装电视剧中出现。面对这样的人，瞬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如果这是梦的话，不对。仍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的疼痛，虽然意识远远没有以往要清晰。

颤颤巍巍地将手帕接过，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几近麻木。很难做一些比较大的动作。

“你先起来...”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地几乎难以辨别。小女生应该是没有听清，所以一动都不敢动。

叹了口气，“水。”

小女生恍然，连忙起身快步向桌边走去。

“公子，给您。”小女生将茶杯递到我嘴边，也只是这时，我才看清她的脸。皮肤很白，样子十分清秀。尤其是眼睛，非常明亮。

许是我一直盯着人家的缘故，小女生在我接了茶杯后又连忙将头低下。只是那动作太过明显，根本就不是害羞的表现。再加上眼神的躲闪...我是有多可怕啊喂。

突然觉得特别憋屈。一口气将水喝完，就算自己再怎么迟钝也应该感觉到了，心中不由得变得苦涩，是穿越了吧。

其实以前自己很乐衷于看穿越小说。男主或者女主跳出原先的悲惨的世界或者黯淡无光的身份，跻身于古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顺便再用点现代学到的知识拯救拯救世界什么的，结局幸福美满。

那时候年轻，本着事情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就都接受的心态，由衷地羡慕着那些看似荒诞的剧情。

再后来，步入了社会。每天都被房贷压得喘不过气，自然也就早早地摒弃了摆在书架上的一本本小说。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既然也变成了其中之一。

......

小女生本就做好在公子喝完水后将茶杯接过来的准备，只可惜对方并没有这个打算。眨了眨眼，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就算三公子对着空茶杯发呆一整天，自己也不能动！

我好像还把我自己弄丢了呢。

这并不是我原先的身体。如今的自己的左臂已经没有了那道纹身。相反，所有有关自己的特征都被抹去。那么从刚才就有的疼痛大概是自己要和这个身体所磨合相应产生的吧。

“我这是怎么了。”一滴泪从眼角划过，只可惜小女生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到。

“回公子，您先前不慎偶感风寒，而后又遇小雨致身体发热。卧床半月有余，幸好遇上宋老大夫，才使您病情好转。”小女生中规中矩地应道，公子这是不记得了么。

小女生说的话很拗口，但大致也是懂得了。前身应该是在这场重病中逝去了吧。自己随后取而代之。仿佛是回应这种想法，神色不由得更加黯然。

“那个...”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名字，所以只能用这样尴尬的称呼，“我的胳膊暂时还不能动，可以为我擦一下脸吗？”

“是。”小女生将手帕从我的手中抽出，慢慢扶着我躺下，随后跪在地上为我擦拭掉额头上出的冷汗。

“公子觉得怎么样？”小女生动作很快，几下就完成了。

不清楚小女生所说的是指的哪件事。我的病情亦或是交代她所做的事。“很好。”我随即回答道，这的确让我的头痛稍微缓和了一点。

睁开眼依然看到小女生依然在我的床前保持跪坐着的姿势，很想叫她起来。但是眼皮却越来越沉重。

“抱歉，我困了。”异常艰难地说完，换了一个相对舒服地姿势，便闭上了眼睛。

其实是很想和小女生多说些话，有很多事都想要去问。但是身体却实在支撑不下去了。不知道前身究竟是得了怎样得重病才会变得这副模样。不说周身疼痛，只刚醒了这么一会，就已经感觉十分疲累了。

“公子请休息。”小女生闻言知趣地行了礼，随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仿佛重复着很多遍这样的动作，在离开前，点燃了旁边的龙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