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宇文家族都是大学霸对吧，易晓离心中想道。

听别人的故事，如果不是叙述者讲得生动形象，就很难将自己代入进去。因为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反而觉得有些事情完全就可以避免的，是不需要上演的悲剧。但是对于当事人而言，却是心中不可以提及的伤痛。

就比如连倬。前身的母亲，对于宇文夜来说，是自小就被遗失掉的温暖。

没有任何人可以假设，如果连倬当初并没有死去，而是认真地参与到宇文夜的每一个生命过程中，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命运不殊的侍从，自予第一才子的宇文夜也肯定不会变成最后这样的性格。

易晓离没有这种体会，所以也理解不了前身的疼痛。而且，还有一个更加感伤的事实是，真正的宇文夜已经不在了。

念姝也并没有将三公子说到感动的打算。她只是告诉自己这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仅此而已。

“那么请问，宇文夜...不，我有什么朋友吗？”意识到自己的口误，马上将其纠正过来。

“回公子，奴婢不是很清楚。”念姝抬起头，将目光移向三公子。明明是还和以前一样的声音，样貌，这人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吗。

“这样啊...”那应该就是没有了吧。”

“公子，还是先让奴婢为您更衣吧。”念姝看到三公子不再继续追问便开口道。毕竟只穿了这样一件亵衣实在是有伤大雅。

古装么？易晓离一愣，看了看自己身上现在的穿着，“好。”

说实话，其实易晓离心中是极其排斥的。总觉得，穿上了这件衣服之后，好像就要斩断自己的过去一样。

不过，事实上也就是这样。

“我以前就是穿这种衣服的吗？”易晓离指着念姝手中递过来的衣服，始终都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回公子，是这样的。”念姝答道，沉默了两秒又开口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真的没有问题吗？易晓离愣愣地望着这件衣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件红得足以闪瞎别人的双眼，且还挂有流苏镶着宝石的男装。

等等，男装？！

“我为什么要穿男装啊。”易晓离看向念姝，觉得自己还落下了什么事情。还有之前你们都叫我的，三公子...

这才后知后觉。宇文夜明明是女生的啊。

三公子不要穿男装难道想要穿女装吗？念姝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也快被面前的这个人毁得差不多了。

先是无缘无故害上了重病，卧床半个月多。大家整日提心吊胆，如果三公子不幸病故的话，那么自己就全部都会拉过去陪葬。好不容易三公子病好了，大家还没有把提着的心放下，三公子就跑出房间走到赏心池去看荷花，而且还是穿着亵衣。

怕这事被有心人传到老爷的耳朵里一众人受牵连，便带着大家去劝三公子回房。总算回来让三公子愿意吃饭结果又被告知以前发生的事都想不出来了，然后自己就又开始给三公子讲以前的伤心事。

真是快把这个月说的话都讲完了。

现在三公子居然还不愿意穿男装。念姝嗫嚅着，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甚至开始在想，自己要从谁那里去拿女装给三公子穿的事情了。

这年头银子真是难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