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秦国建国二十年,与西楚,南阳,北燕并立存在,东秦国东侧海域里还有一个东离国,是独立于四大国之外的一个岛屿。东西南北四国以东秦国最为富庶,西楚国疆土面积最大,南阳地势最为特别,多盛产毒物,北燕国最为寒冷。东秦国国内民风较为开放,以秦淮河为界可明显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北部地区一年四季较为明显,冬季寒冷,夏季炎热,东秦国国都盛京就坐落在北部,经济较为发达,百姓生活安稳。南部地区相较于北部地区比较暖和,冬季较短,几年不见一场雪。因为温度较暖,气候宜人,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花团锦簇,经济作物也是一年两次收成,百姓生活富庶,大部分的城镇都比较繁华。汴京坐落在秦淮河畔,是链接南北半部的交通要塞,所以不论是经商还是游玩,一年四季来来往往的人不计其数。酒楼茶馆客栈等都是人满为患。许多有商业头脑的人都认准这个聚宝的城市,各式店铺林立。当中也包括云城过来的玉公子。
当白玉和冬儿、流云三人一同走出门的时候,大街上的人群已是熙熙攘攘的了。白玉他们的酒楼就坐落在秦淮河畔的主街上。置身在十里长街,左侧是店铺酒楼林立,右侧则是秦淮河岸特色的客店。客店不同于妓馆,这里的女子大都卖艺不卖身,且各项技艺都是各中的翘楚。客店临水而建,有的还是建立在船上,夜晚乘舟顺流而下,岸边是璀璨的灯火,耳边是动人的乐声。无需侧耳倾听,身临其境的感受便会让人陶醉。
白玉三人随着人流一路行去,路边的摊贩不时地兜售着一些精巧的东西,大多路过的客旅都会适时的买上一些带回家去作为送人的礼物。如今白玉却是没有了那个心思。
“公子,咱们要不要再买些小东西带回去?这一次出门可是什么都没买,什么都没给她们带呢。”
“我前几年给他们带的还少么?一年最少要带三四次,他们都不觉得新鲜了,所以这两年也不带了,如若真想带礼物,那你自己就去看看吧,买下来叫流云拿着。”
“哎好啊,我知道了公子。”冬儿说着便跳到了身边一个卖扇子的小摊上。
“流云,跟着点冬儿,别叫她走丢了。”
“好,公子,那您也别走远,这样我可以同时照看你们两个人。”
“你只管照顾冬儿就好,放心我自己没什么问题的,我先往前走走看看,如若是一会走散了就回白家庄集合。”
“那公子您注意安全。”流云知道公子的性格,说让放心便真的不再跟着公子,转身跟在了冬儿身边。
白玉一个人一路前行走了好远,开始身边的人来人往,有的险些撞到一起,她尽力躲避着,后来人逐渐减少,直至走到了一座凉亭上。因为凉亭地处汴京主街秦淮河下游的方向,是在河边凸出去一块的地方,游人们在晚上大多都进入了客店之中,所以凉亭内倒是没人。
白玉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街道和岸边一艘艘雕梁画栋的蓬船随着水波摇晃,还有传来阵阵的水浪声,想象着远处的喧嚣与此刻的静谧内心忽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大脑里有些记忆似乎呼之欲出,但又似乎非常遥远,遥远到只剩下模糊的印记,甚至开始有些怀疑那些记忆是否真实的存在过。十年了,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年的时间了,谁能想到在21世纪叱咤风云的云向晚竟然会莫名的一朝穿越到了一个根本就不存在于历史上的朝代,而且还是一个五岁幼童的身上,人们难以想象一个从来不会说话的五岁女童本来病的快要不行了,可是清醒过来之后病不但好了,而且突然开始会说话了,也是从那时候起向晚便开始在这个世界和兰姨相依为命的长大。
兰姨本是京城一个妓馆的花魁,卖艺不卖身。后来年纪大了些便拿自己攒的钱为自己赎了身,和一个姐妹一起来到了云城开了家妓馆,因为人生地不熟,同行竞争激烈,二人好不容易坚持了五年的时间,妓馆却面临即将关门的状态,也是在差不多同一时间兰姨女儿大病一场,花尽所有积蓄挽回一命。病好之后向晚,不对在这个世界应该叫百合,她从五岁开始一边帮兰姨出谋划策,打理妓馆,一边跟着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学习各种乐器曲艺。也是从那时开始兰姨的怡红院正式更名为云城第一楼。当时她对兰姨说要把自家的妓馆发展成全云城,甚至是全东秦国最为出名的妓馆,做全行业的第一,所以叫第一楼。
十年的时间从无到有,从第一楼的崛起,到白家庄的建立,白家白玉公子的突然出现,还有白家产业的扩大,白玉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心思。自从有了白家庄的产业,白玉原来在第一楼百合的身份便真的只是一个身份,而不是一个人。白玉不喜欢百合这个名字,虽然百合花很漂亮,虽然第一楼的很多女子大都用花命名,可是白玉还是喜欢自己白玉这个男子的身份,没有拘束,也方便他全国各地的游玩。白家庄的产业除了白家庄酒楼,白家当铺之外,还有世人并不知道的钱庄,客栈,脂粉铺子,成衣铺子等。总的来说,这十年的成绩很是卓著,可是白玉却高兴不起来,如若是在现代有这样的成绩他可能会很高兴,可是在这里总有一种不安全感,确切的说是缺少一种归属感,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也许在以后的某一天他还是会回到二十一世纪,回到那个属于云向晚的时代。而不是现在白玉或者是百合的身份。
白玉一个人沉浸在对过往的回忆中。一阵晚风吹来,带来了似有似无的喧哗声和琴音唱曲声。
“唉!”白玉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一首诗词便自然地轻说出声来。“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好一个‘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如此的良辰美景,公子在这边如此感叹,可是有什么心事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白玉没有回头,一是她还未从过去的悲沉中走出来,一是她听出来身后说话的人就是白天见过的田昊田公子。
“如此的良辰美景,田公子不去参与,反倒是来到这种清净寡人之地,难道也是有什么心事么?”
“一个人闲游到此。如若我不过来又如何能看到听到这样的美景呢?难道是白公子真的有什么心事不成?”
“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这边感到冷清了,恰巧那边传来一阵喧哗管弦之声,一时想到了在书上看到过的一首诗,觉得有些应景,便不禁读了出来,倒是让田公子见笑了。”
“哪里哪里,如此说来我倒是也觉得有些应景了,只是这亡国恨却有些不妥。如若是让有心人听去,怕是会给田兄带来杀身之祸啊。”
“田公子说笑了,我一个粗人,原想拿别人的诗句来显摆一二,却不想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再说我确信田公子应该不是那有心之人,如若真的是有心恐怕就不会专程说与我听了,您说是不是呢,田兄?”
“白兄真是聪明人,我田昊没看错人。本来我一个人沿路感受这秦淮的风光,结果一路走来到这恰好发现白兄自己在这里赏月,便想走上前来和白兄闲聊几句,谁知刚走进便听见白兄在这里感叹,可是赶巧了。如若白兄真的有心事也无妨,要不要田某陪白兄小酌几杯,以缓这悲伤的情绪?”
“兄弟只是触景生情而已,换个环境或许就会好了。兄弟酒量不好,恐怕是会扫了田兄的雅兴,不若把手同游,欣赏一下这灯火阑珊的景象不是更好?”
“那好,我们就把手同游。请。”
“请。”
二人一同做出了礼让的动作便一起出了亭子,向来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