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珊珊把衣服都晾好了，才颤着手拿了一张洗皱了的购物单和□□，在主人房的门上敲了敲。

没等一会儿，嘉辉开门了，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为什么要敲门，在自己家里，都是自己人，这样太生分了。”

没理会他说的这些话，自从知道底细后，她从不把他所说的话当真了。不是她多疑，也不是她被网络上的贴子影响太深，而是嘉辉表现得越来越明显了。抑或不是他表现的明显，只是以前自己没察觉异常，那时是因为两人都有工作，而且偏忙，无心对有心，很多蛛丝马迹她都没放心上罢。

其实，如果嘉辉真心待她，她倒也可以就这么过下去，像寻常家庭主妇那样守望着孩子，守望着丈夫好好过下去。但嘉辉的心已经回不来了，似乎这次他认识的人，让他陷得很深，最近每次回到家里，不是睡觉就是守着手机，对孩子对她，都心不在焉。

她暗暗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才把手上的单据交给他，“这些票据还要吗？抱歉，衣服放进洗衣机前忘记搜口袋了。”她极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陈嘉辉接过，一细看，便顿时失声。另一手张开手掌盖着脸，一副天崩地裂。

购物单上买的是安全套，一些清洗伤口的消毒用品，两瓶润滑液，以及一些难以启齿的男士用品。□□开据的却是感冒药，日期是他回家的前几天。

程珊珊看着陈嘉辉，眼神是深深的无望。所以，她也不想再假装下去。

她的大度耗完了。

“协议你拟定吧，孩子肯定要跟我的，其他的你看着办。”

“什么…协议？”陈嘉辉蔫蔫地问道

程珊珊沉声道，“陈嘉辉，这几年来，难为你了，每次对着我都得演，甚至连床上也得演，现在想想也挺替你为难的。所以，我打算不再让你为难下去了，你也别再装了好吗？”

“珊珊，你这样，太突然了，别这样，先听我说说吧！”陈嘉辉拉着程珊珊的手，一出力就想将她往自己怀里拥。

本来极力保持平静镇定的程珊珊，被他的动作带出一股浓浓的恨意，翻云倒海般让她顿失理智，于是她用尽全力甩给他一巴掌，然后吼道，“够了，你真的够了！”

眼泪被恨意逼了出来，想收都收不回。辣辣生痛的掌心表明她打得多狠，可是，仍不解恨。

但她仍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结绪，不要这样，不能再这样下去，因为眼泪这玩意儿，在一个完全不爱她的人面前，都只是些贱物。

她不要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失去作为女人最后的尊严，所以，她不许哭不能哭。

但，她还是哭了。

嘉辉捂着脸看着蹲在地上埋首恸哭的程珊珊，突然冷静了下来，脸上的疼，却让他对她的内疚减了几分。

“你冷静一下，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谈谈，这婚你如果真觉得非离不可，我会同意的，但我们先冷静地谈一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