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着，他将手中的杖刀杵在了地上。

“老夫知晓这片大海的残酷与黑暗——但具体如何，还得用这双复明的眼睛亲自看看。”

“还得用这柄手杖亲去丈量。”

这片大海上有多少人还在挨饿受困？有多少人在饱受欺压？

如同疫病岛一样的岛屿，还有多少？

那是他不能不想，也不愿坐视之事。

“看过之后呢？”

未羊闻言之后，则是继续轻声说道。

“昔年老夫倒是想过，若有机会便加入海军。”

一笑倒也不隐瞒。

他当然知道，这个世界如今模样的源头。

正如原著之中，他所说的那句话——世界政府那种东西，你以为它真是神么？

世界政府当然不是神。

甚至恰恰相反，它们就是世界腐烂的根系。

但即便是一笑，却也不得不承认世界政府的强大——它即是‘世界’，是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反抗或者挑战的秩序。

若他想要帮助其他人，唯一的办法便是依托于这棵腐烂的大树之下，然后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老夫不信海军与世界政府所宣传的那种‘正义’，但至少在海军之中，老夫若要帮助受难者会方便许多。”

“更何况，老夫昔年见过不少奉行自己正义，不为黑暗所驱的海军。”

那是他此前认为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他的想法却变了。

在亲眼目睹了疫病岛的那些幸存者们恢复健康，欢欣鼓舞之后。

在看到未羊毫不留情的命令睚眦撕碎海面上阿迪王国的军舰之后。

在看到所有受难者各自回到家乡，痛哭流涕之后。

“老夫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他没有见过光明。

“老夫本可以在海军虚与委蛇。”

如果他不曾见过反抗的炬火。

所以.

“未羊阁下，赌资的问题老夫不再求你，会自己解决。”

“但有另一个东西，老夫却真心希望能得到。”

一笑微微俯身，郑重行了一礼。

“阁下头顶的那种面具，老夫可有戴上它的资格？”

其中意义，已然分明。

至今为止，一笑依旧完全不知道，也不确定十二星相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组织——或者说整个大海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是如何出现的。

但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笑可以从未羊的举动看出来——十二星相，是不同的。

不同于四皇，不同于海军，甚至不同于革命军。

他们并不会因世界政府的强大而惧怕，并不会因这片大海的黑暗而退却，甚至不会因为短暂的所谓‘大局’而妥协。

恰恰相反，他们的行事肆无忌惮，只走自己的路。

那正是一笑所追求的‘侠义’。

而听到一笑的要求之后，未羊也是一愣。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