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从那天以后,她再没见过他,有多久呢?也不久吧,大约,两,三月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大殿仿佛是在排斥她一般,总是冰冷冰冷的,对了,还有一件最可笑的事,她怀孕了,从清晨吐到黄昏,总是这样折磨她,也很少能感到他气息的存在,真是和那个人一般冰冷呢……
“找我来干什么,说吧。”墨丹在青水身后,冰冷地说。
“当然是你感兴趣的。”青水笑着转身,轻轻的拍手。
“他是……”从青水身后走出一个一头白发的人,但脸却依然如二十多岁的儒雅男子。
“你难道不想知道妙烟是不起浅画?”青水走近墨丹,笑得那样肆虐邪魅。
“亦真亦幻。”白发男子平淡幽缓的说。
青水退开一丈,背身而立,墨丹呆在原地,听着白发男子的话,在那半个时辰,他仿佛在做梦,怎么会?他可以选择不听不信,可是内心……
“怎么样?”待那白发男子离去后,青水又走近墨丹。
“我为什么要信你?”墨丹故作平淡的说。
“哦?不信吗?但你的心好像更偏向相信吧?”青水轻扬嘴角,手指着墨丹胸口。
墨丹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他的心是偏向相信的,他听见青
水在他耳边轻声的说,既然你沉默,那就是答应了……他答应了吗……他有选择吗……应该是吧。
妙烟……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唔,好难受,睁不开眼睛,你病了,还好吗?是他吗,只有病了才来关心自己的宠物吗……你来了,嘘……别说话……乖……是梦吗?那他可以永远不醒吗?
“妙烟——我是让你安静的呆着,不是让你春宵好梦!”好痛……她睁开双眼……看到一张无比愤怒的脸,是他!
“你放开她。”身旁冰冷的声音好熟悉……又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嗯哼?皇兄要是深夜寂寞,可以去找侍女,或者……为什么要走错地方呢?”青水摔开妙烟的下巴,冷冷地看着同榻而卧的两人。
“怕是你自己误会了,浅……妙烟病了你难道不知道?”墨丹也冷冷地回答。
“误会?都同榻而卧了,难道要宽衣解带才不算误会吗?”青水冷笑一声,反问道。
“够了!同榻而卧如何?宽衣解带又如何?你有什么资格……啪……”她冷笑着说,她是骄傲的羽凰,即使被困在牢笼中,依旧有她的骄傲和尊严……他重重的给了她一巴掌,耳边还在嗡嗡回响,她坐起身,扬手想还他一巴掌,却被他扯下床,扔在冰冷的地上。
“青水,你疯了!……没事吧。”墨丹轻轻的扶起她,瞪了一眼青水,瞬而又温柔的对她说。
“你走开……你们……都让我恶心……”妙烟推开了墨丹,厌恶地说。
“觉得恶心?那好啊,你可以离开这啊!”青水放肆地笑着。
“求之不得。”她闭上双眼,一字一顿地说。
“好啊,正好带着你那不知是谁的孽种一起自生自灭。”青水俯下身,看着妙烟。
“你——” 她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呵,孽种……不知是谁的……?对,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和你,和所有人都没有关系!
“哈哈哈……”青水点了她的睡穴,放声大笑……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片树林之中,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洒在她的身上,她站起来,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清晨独有的空气……
她原以为,她起码可以安稳平淡的生活下去,隐居于山林之中,让时间去替她淡忘一切,可是……他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那是一个清风媚好的早晨,那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记忆,虽然,远不及以后的伤痛,可是……
她看着他提着一个小饭笼向她走来,你来干什么?她冰冷的说,因为她以经不对他不抱希望了。
他打开那个小饭笼,端出那碗黑色的药汁,笑着说,喝了它。
“那碗里是堕胎药吧”她闻着令人作呕的药味,仿佛自言自语的说。
“是不是有又什么区别,反正你都是要喝的。”青水不再看她淡淡地说。
“呵,如果我不呢?”她冷冷一笑,偏要直视他。
“由不得你!”青水用力捏着她的下巴,想要灌下去。
她拼命挣扎,摇头,可是还是只能睁大双眼,无力的看着药汁流去口中,顺着喉咙滑下,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对的,那只精巧的素簪,她拔下用力向他刺去,他目光一冷,反手把它刺进了自己的腹部,好痛……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你……会后悔了,这是她拼尽全力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不配。”但他却以轻蔑的眼神,冰冷地语气,回答他,然后离去,看起来那样轻松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