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为何要杀我?”
“因为……”话还没出口,裕恭城便听到又一队人马到了,在他背后的人也听到了,便止住了嘴,再次举起了刀。只是刀还没落下,便听到了一个人喊,“住手——”
那人手顿了顿,又接着朝下,而这刻,裕恭城已是翻身滚至一旁,山异常凶险的闪过了那一刀。
而来的那顿人马,似乎也看见了靖曜,一边加速往这边行进,一边高喊着,“靖皇子!靖皇子!”
那人见状,便知杀机已失,愤愤的望了一眼仅离自己三步之遥的裕恭城,含恨自尽于原地。
听到了杀手倒地的声音,裕恭城翻过身子,闭上眼,面朝上,呼呼的喘着气,杀手的决绝有时候会害了他们自己。只是,纵使躲过了那一劫,裕恭城还是感觉到了绝望,就是在听出来刚刚喊话的人是靖曜的顷刻间。
他不该回来!不该!
裕恭城听着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感受着手臂横过自己的脊骨,裕恭城睁开眼睛,与靖曜对视,口中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快—跑——”
“来不及了!”靖曜捡起裕恭城身侧的刀,他知道不远处喊他名字的士卒不是他的士卒,但他必须装着是,不然那个刺客一定会刺下去!
靖曜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血污糊了一脸,实在瞧不出驸马的模样,有些感慨,陪自己死的竟是自己一直仇恨、羡慕的人。靖曜举着刀再看了看,笑着对裕恭城道,“本殿曾经喜欢过一个梁国的女子。”
“那定……是……温……温婉的。”裕恭城喘着气,努力的听靖曜说话。
“不……她……她似乎和这个词差的有点远。”靖曜感觉四周的马蹄声都离他远去了,生命的结尾,他想和这个男人交交心,告诉他自己一直把他当作对手!
裕恭城轻轻的摇摇头,这十六皇子竟还是求死了,“哈哈哈……那……靖……殿下……更应……努……努力才……才是!恭……恭城……不……不才,本……就有伤,尚……尚不求死,殿……下何必?”
“本殿若是死了,你把这块玉带给她。”靖曜把那块血玉移到裕恭城的怀里,待会无论是谁领兵,他只要告知这是梁国的驸马便是。梁国的驸马,足够裕恭城保命。
盯着那块红的像血一样的玉,裕恭城的眸子里闪过了疑惑,齐国的十六皇子竟是爱慕着鸶敬么?“为……何……是她?”
“本殿喜欢的那个女子便是她!”靖曜苦笑着盯着裕恭城的怀里的另外一块玉,不予解释。
“嗯?”裕恭城的目光也挪到了那块玉上,他不由的想起了瑞阙,他似乎也想要这块玉。瞧着那块玉,裕恭城回光返照了一般攥住了靖曜的手,“若是为了这块玉,那恭城与靖殿下做个交易如何?”
“嗯?”靖曜看着不远处的渐渐为围过来的人马,已经有些心不在焉。可裕恭城下来的话,还是让他突然想活下去了。
因为裕恭城说了句,“靖殿下若是能活着出去,恭城便将此玉赠于殿下。”
靖曜震惊的看着裕恭城的眼睛,那块玉,似乎意味着驸马之位。
裕恭城轻轻的点点头,若是靖曜能活下去,他可以去和鸶敬说,有个男子爱慕他。只要鸶敬也喜欢眼前这皇子,他便可以放弃掉驸马之位。
“活……下去……”
“好!”虽然活下去的希望渺茫,靖曜却还是想抱起裕恭城一起走,却被裕恭城翻身压倒,且不受控制的朝着一旁的斜坡滚了过去。在不停的翻滚中,靖曜听见裕恭城断断续续的说道,“滚……滚下去,下……面……是……水。”
下面是水吗?靖曜不再多想,抱紧裕恭城便使劲气力往下滚。
天旋地转。
靖曜不敢停,只得不停的往下滚,直到寒冷袭到他身上,他知道水到了。只是水又有什么作用?靖曜艰难的撑着裕恭城起身。
“……往过……走……那边有个……洞……穴……”裕恭城借着靖曜的力,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靖曜喜出望外,立刻背起裕恭城朝着那个洞穴趟水走过去。
弗和骑着马,放着罗瑞阙在车里朝着梁都前行。一路上虽说罗瑞阙总是忘记一些事,耍些小孩子脾气,但好在容易糊弄。
弗和仰头看了看不知何时出现在天上的月亮。自驸马失踪后,他们已经走了快三天。他也想不通为何自己会毅然决然的带着罗瑞阙回京,却没有去寻驸马,他只是觉得,带罗将军去京里解了毒才是驸马对自己最大的期望。
可,这毒是公主下的。
弗和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带着罗将军去梁城见公主会不会害死罗将军。正如他知道公主广招了药师配置奇药。而在驸马眼中,公主只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