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德利低着头闷闷地答应了。
之后两人间有那么一会儿的沉默,他有些紧张,抬起头想要看清对面人的表情。
抬头的那一瞬他眼前见到的却是伊恩那慢慢贴近的脸,微微颤抖着的长睫毛上还有些些许的湿润。
先是震惊过后很快意识到自己处境的他想要伸出手将面前的人推开,可这时他吃惊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他是真的动不了了,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劲都使不上,仿佛整个人都脱离自己的控制了。
布莱德利瞪大了眼望着面前那张放大的脸放弃了挣扎,可就在那人的嘴唇就要贴上来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之后他的世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就那么走了不知多少时间后他隐隐地看到在黑暗的尽头有一点点光亮,他如见到救命的稻草般拼命地朝着那光亮的地方跑去。
待他接近那个地方后他发现光亮里竟站了一个人。
实在太亮了,布莱德利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一点。
这时他听到那个人说话了。
声音模模糊糊的,他说,
“起来吧,你该醒了。”
布莱德利猛地睁开了眼,看清周围事物后他有些无力地闭上了眼,他居然真的在鬼屋的床上睡着了,还做了那么奇怪的一个梦,梦里自己居然差点跟一个男的接吻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阵恶寒。
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着的时间和几十个未接来电时他忍不住爆了粗口,妈的已经早上七点半了,这么来说他一夜都没有回家,他姑姑会把他杀了的。
姑姑是他唯一的家人了,平日里她待他还是不错的,想到他姑姑可能因为他而着急了一整夜之后他不禁有些担心。
拨通了她的电话后那边便传来紧张的询问声,布莱德利只好解释说自己是在丹尼家通宵玩游戏忘记告诉她了,并且表示自己十分抱歉,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待确认自己的侄子确实没事后电话另一边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传来一大串带着关心的责备声。
布莱德利不停地点着头认着错,心里却觉得挺温暖的,现在她是剩下的唯一一个会管他是死是活的人了吧。
待抚平了姑姑的情绪后他忽地想起来自己最初来这所破屋子的目的,他打开了摄像头胡乱地拍了张以六张床为背景的自拍照便准备离开了,今天是星期二,再这么下去上课就要迟到了。
说来也巧,当他走出房门准备最后检查一遍房间时他眼角瞥到了地上有个微微反着光的物体,他跑过去将那东西捡了起来,发现那竟是一只怀表。
他翻开了怀表的盖子,那表是不走了,可在翻盖上却糊了一张照片,布莱德利看着那照片里的人,总觉得他看上去有点眼熟。
对了,这不就是他梦到的那个伊恩么?
他刚想松口气却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照理说那伊恩是他梦到的,现实中的鬼屋里怎么会出现他的照片?
慢慢地他感到自己背后升起一股凉意,只是长得像吧?布莱德利轻颤了一下努力安慰着自己。
鬼使神差地,他将那怀表一把塞到了自己牛仔裤的口袋中,随后飞奔出了那所屋子。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他又拿出了那只怀表放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着,里边的那张照片只是最普通的那种黑白照片,表面甚至已经变得有一些模糊了。不经意间他发现照片翘起的角下边竟刻了两个小小的字母,仔细辨认后他看出这两个字母分别是M和Y。
这应该是一个名字的缩写,难道照片上的那个人不叫伊恩吗?他好笑地摇了摇头,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这只怀表看上去有些年岁了,但每一部分却都被保存得特别完好,看得出来它曾经的主人是很爱护它的,也许这是那个人很重要的一样东西吧。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只表怎么会又被孤零零地丢在那个鬼屋里呢?布莱德利有些不明白。
正当他有些出神地望着手中的那只表时,不远处走来的几个人的谈话声引得他抬起了头来。看清了其中一个人是谁后布莱德利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东西飞快地塞回了口袋里,
丹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