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又有何用?!”
“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难不成你要本王投降,把脖子伸出去让他们砍吗?!”
“父王,儿臣並非这意思。”田弼连连摆手,解释道:“儿臣认为光是在安平和高唐囤兵,恐怕还不够。还有大野城援军即將抵达,我们还得继续分兵,堵截援军。寧闕此人打仗喜欢剑走偏锋,利用敌人的要害缺陷。父王请看,这是高唐的歷山,昔日曾被马家军所占据。我们守住高唐,他也能带著三万大军从歷山堂而皇之地过去。”
这也不是田弼有多聪明。
纯粹是他仔细研究过寧闕的战术。
他的战术就是没有战术。
先制定好战略目標,然后隨机应变。
这样的统帅极其难对付。
甚至比先前的老寧王还难打!
但有一点,寧闕相当体恤士卒。
不论怎么打,他都力求减少死伤。
在草原二渡大河,以大迂迴穿插。
假意攻打朔方,上演苦肉计。
这迴绕路临淄港,穿插至胶东。
其实这些都是为了减少死伤。
所以,田弼能断定寧闕不会强攻安平或是高唐。因为这两处地方肯定会有守军,不论是为了抢时间,还是要减少死伤,寧闕都不会强攻。
那么就只有可能是绕路!
听到他这么说,田仲勛也是逐渐恢復平静,眼神都变得清澈了些。
“那你有何想法?”
“高唐和安平需要派人守,但不需要太多,两三千就足够了。”田弼指向歷山,“按照距离来看,寧闕最有可能的是从歷山走。我们只要派遣重兵守住歷山,届时居高临下就能挡住他们。”
田仲勛没有立刻答覆。
而是来回反覆地看著沙盘。
同时仔细思索著田弼说的话。
最后又看向其余谋臣武將。
“你们觉得弼儿说得如何?”
“我觉得世子所言甚是。”
“如果是別的武將,那只需要加强高唐和安平县。可若是寧闕,为减少死伤,他绝不会贸然攻城。就算不走歷山,也会选择別的地方。”
“我们手里的兵力不多,各处分兵的话,最后便难进攻临淄城。所以守军就还是两万人,高唐和安平各派三千人,其余人全都守在歷山。”
“臣附议!”
“父王!”田策走上前来,连忙道:“我觉得根本不需要太过考虑寧闕。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攻打临淄。”
“没错。”
“那就按弼儿说的吧。”
田仲勛看向田弼,“弼儿,就由你负责镇守歷山。你记住了,你只是要拖住他的脚步便可。如果真的守不住,那就速速撤回去。”
“诺!”
田弼抬手应下。
田仲勛如此安排也是有他的用意。
虽然说他经常和田弼吵,且有诸多政治分歧,可田弼的能力却是最出眾的。田仲勛对他是寄予厚望,也希望他能继承衣钵,带著齐国走得更远。
攻城死伤太过惨重。
仅仅一天,战死过五千人!
“策儿,你现在就可去准备攻城。”
“顾渊和我提到过,当初寧闕是趁著夜色攻城的。由死士利用飞爪爬上城墙,然后再暗中打开城门。不过,此次临淄城不同。白羽此人是极其强硬,他必然会让人日夜值守。我们就耗费他们的精力,让他们疲於奔命。你今晚就带上三万人佯攻,如果城中反击,那就及时撤退。”
“儿臣明白了!”
田策也是阴惻惻一笑。
田仲勛这手很简单。
就是要让临淄城疲於奔命!
让他们日夜都得不到休息。
等他们筋疲力竭时,再顺势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