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脸色阴沉。
他也没想到寧闕这么干脆。
还想著来找他麻烦的。
“王爷就如此斤斤计较?”
“老子计较?”寧闕顿时就笑了,“顾渊,现在就咱们两人,你不用装。田仲勛把临淄的钱粮全都运走,就留下个烂摊子。还想著倾销海盐,打压临淄盐业。甚至將工匠全部带走,连修个耕犁都费力。你现在告诉老子,让老子自掏腰包给田仲勛这畜生养兵,是你蠢还是田仲勛蠢?”
“呵……”
顾渊顿时就笑了。
既然寧闕都这么说,那他也不装了。
他阴惻惻地看著寧闕。
只觉得脸上伤口又隱隱作痛。
“寧闕,要怪就怪你太多管閒事。”
“当初你非要帮著萨穆尔说话求请。”
“如果你保持中立,我也不会如此。”
“你配吗?”寧闕却是不屑一笑,“我从来就没把你当过人。你在別人眼里,或许有些价值。可在我眼里,就只是个跳樑小丑。所以你帮不帮我都无所谓,反倒是能顺手把你们全解决了。”
“好狂的口气。”
顾渊双手握拳。
只恨自己是被废了!
而后,他就好似想到什么。
突兀的释怀一笑。
“你笑什么?”
“我怎么样,就不劳烦你操心。很多事情,我的確是不如你。不论文治武功,我都服了。可是,你有一件事始终不如我。当初你深爱的林仙鸿,对我是倾慕不已。为了救我,甚至不惜將自己腹中胎儿给打了。寧闕,这是你永远不如我的地方!”
书房的温度瞬间降了很多。
顾渊冷笑地看著寧闕。
生气吧?
可你再气都没用!
这事老子吃一辈子!
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
他本以为寧闕会因此破防。
可他万万没想到,寧闕始终很冷静。
对他的挑衅,没有任何波澜。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觉得你这种人挺可悲的。”
“好歹也曾是顾家传人……”
“却执著於儿女私情。”
“要不推荐你去宫中当个男宠?”
“正好你现在也是个太监,挺合適。”
寧闕面露无奈。
只觉得这傢伙很可笑。
他是觉得这能让他破防?
这不是纯搞笑!
如果真的是古人,可能会受到点影响。可对寧闕而言,就只是当流產了而已。特別是林仙鸿做的很多事,让寧闕对她无比厌恶。这种情况没生下来,反而是件好事。
“你不用在这激我。”
“我说的是实话啊。”寧闕面露微笑,“当初长安城的流言,不仅你们知道,我也知道。都说我父兄的死和奉帝有关,是有意打压我寧王府。我蛰伏三年,也是想要等个机会。我会娶林仙鸿,纯粹是为了掩饰。你肯定也知道,我与林仙鸿鱼水之欢纯粹是意外。就算她不打胎,我也会將她给休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不然我没这么早下决定。”
“……”
寧闕站起身来,似笑非笑道:“还是说,你以为我会蠢到因为个林仙鸿就意志消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顾渊,你未免也太过天真了。”
顾渊眼神阴冷。
一时间也是语塞。
面对寧闕压迫,不由后退。